砰。

强大的力量震动刀身，脚几乎坚持一秒，便意识到继续下去，自己就会死。

本能往后卸力，却高估自己的技巧，反而在这股力量裹挟下，斜着朝下坠落。

不妙！

他心里狂吼。

着落点是一条商业街。

晚上七点多，下班的人正聚集在这里吃晚饭，或是情侣开始夜晚的准备项目。

他斜斜坠落在地面。

啪叽。

柔软的声音响起，背后满是泥泞般的质感，他吐口血，看见边上跌坐着一名化妆的女性人类。

瞳孔扩散，右手握着一个左手腕，哗哗的血从断口流出。

女人显然是无法看见死神，也就无法理解，好端端在路上，讨论该去哪一家店吃饭的男朋友。

为什么突然就剩下一只左手腕，地面的血肉如软泥，血溅了一裤脚。

“哈，哈，哈，”女人喘着粗气，迟钝的大脑意识到不对劲了，整个人发出尖锐的叫声，“啊啊啊！”

没有人会抱怨，因为周边的人同样大喊，对未知的恐惧，驱使着人们四散逃走。

商业街变得混乱。

“可恶。”他手撑起身子，目光满是不甘心。

水母形状的巨型虚朝下飘落，八个细长的触手迅猛刺下，快到他没有躲避的时间。

漆黑的刀身迅速滑过空中，银色刀刃如野兽的獠牙咬中虚的假面。

再一挥，水母形状的巨型虚从中分成两半，化作黑色粒子消散。

鲜红色长发的死神落在电线之上，朝下问道：“喂，你没事吧？”

“嗯，阿散井副队长，我还撑得住。”

那人认出对方是谁，心里感到庆幸，从地面站起来。

“不行就回去先休整，可恶。”

阿散井恋次脸上没有先前的从容，满是忧虑，“这个数量也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滴滴。

传令神机又一次响起。

阿散井恋次看一眼，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露琪亚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第两百九十章 噩梦般的虚

“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

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露琪亚还未到达目的地，黑腔的虚已露出头，便连忙高声咏唱破道，单手朝前一推。

火红色光芒倒卷在掌间，凝聚成一团燃烧光焰的球体朝前射出。

鬼道的光芒闪过空中，准确落在那一头虚的骨面之上。

“啊。”

虚发出嘶吼，骨面在火焰崩裂，身子消散为黑色粒子。

露琪亚落在电线杆上，瞧见地面倒着一个黑发小女孩，是被误伤吗？

她脑中闪过这个疑惑，从电线杆落在路灯照耀的冷清街道，朝前跑过去。

靠近时，露琪亚忽觉不对劲，小女孩身后似乎有虚的轮廓，连忙往后一跃，喊道：“你是谁？”

“切，我的伪装还不成熟嘛。”

一声嘀咕。

小女孩慢慢从地面站起来，她留有黑色齐刘海，眼眸空洞，就像人偶一样没有生气。

露琪亚眼眸眯起，小女孩身后有关于虚的轮廓愈发明显，“操控人类的虚？”

“才不是操控人类。”

小女孩反驳一句，头皮忽地裂开，头盖骨自动往上冒出，两个眼球从眼眶脱离，人变成干扁的皮。

从头盖骨弹起橘红色的软体向后，接在一头虚的头顶。

小女孩皮肤变成挂件在空中摇晃，虚的体型庞大，浑身笼罩在灰褐色的毛发之下，手脚看起来就是鸡爪子的形状。

它的骨面是方形，一双猩红色的眼眸，六个勾玉般的空洞在脸颊铺开。

“Grand-Fis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