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羽毛与她，她们就像两捧极性相反的液体，即使紧密地混合在一起，也仍然无法相融。

识之律者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羽渡尘的声音流露出悲伤，但华却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感情——怜悯。

这个连自己存在都摇摇欲坠，还要靠自己补充能量才得以保持存在的家伙，居然在怜悯自己？

她痛恨怜悯！

“不同的灵魂！？”识之律者拒绝接受这一切，她双手抱胸，强装冷静道，“你代表过去，我代表现在，仅此而已。才不是这么愚蠢的理由，对不对？真正的原因是，你觉得你比我更纯正——你任我你是个比我更配得上的符华！？”

华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把自认最残酷的话说出口：“即使，你只是一根羽毛。”

符华自然不为所动，她再次重申：“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是事实了。”

“事实？！事实就是除了你意外的所有羽渡尘一看到我就俯首称臣！事实就是只有你脑子有问题，以为自己说的都是对的！你太固执了！看不清事实的人是你！。我——你还活在过去！你明白吗？”识之律者顿时大怒，“你还吧自己当作mei博士的工具！时代变了，我们不用扮演融合战士，不用扮演女武神，我们可以做自己了，真正的自己。你看！”

识之律者语速越来越快，就好像之前林灵的那种‘急了’的状态一样。

她一挥手，整个世界一阵扭曲，带着符华开始重述她的一生。

从沧海市初次遇到崩坏袭击，到成为逐火之蛾一员……再到老师成为律者，被凯文杀死……

她开始分析指导符华过去的种种失败，重重遗憾……

她告诉符华，如果是现在的自己来重新选择，她可以做的更好！

聊到兴起之时。

她将这个幻境世界转换成五百年前，天命率军入侵大明的那一天。

在荒芜的大漠上，来自欧洲的天命大军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两身前。

“这里是现在一切的开始，要是那一天，我们直接杀掉卡莲和挡在她面前的奥托，一切都会改写了！”

识之律者得以说道！

她一伸手，挡在卡莲身前的奥托瞬间化为齑粉！

“看！你可以做到！”识之律者无比兴奋地说道。

“住手！”

但，符华却面色不善的出言阻拦。

“你干嘛？你知道这是假的呀。”识之律者小孩子发脾气一般非常不开心地撅起嘴，“过过干瘾而已，这都不行吗？而且，这是我的幻境！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华朝羽渡尘，冷冷一笑，“我明白我拥有怎样的力量，我明白自己肩负怎样的责任！我更明白！应该如何做到这一切！不靠mei博士，不靠奥托，不靠凯文和他的世界蛇！我，符华！将用我自己的方式拯救人类！我将战胜崩坏！”

“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你这人也太扫兴了吧。”

“你还没有发现吗？……你并不是你宣称的那个人。”

“又来了。看你这么执着，我都不忍心点破：喂，你只是根羽毛啊，你要接受这股现实，不能一直欺骗自己。”

“听好了，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和她完全不同，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好好想想，羽渡尘已经毁了，你只有几片羽毛的分身，为什么能操纵意识和记忆，制造幻境。”

“我和羽渡尘朝夕相处，身体留下了肌肉记忆。”符华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就像那个瓦尔特的克隆人一样，明明没有律者核心一样能使用伊甸之星！”

“不，你知道的，那样是不可能发挥出这么强大的力量的，你有我的记忆，你知道所谓‘肌肉记忆’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原版的百分之一，但你，甚至比完整的羽渡尘更强。羽渡尘，所有的神之键都只是一个死掉的核心而已，而你的力量，完全达到真正的律……”

“够了！！”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识之律者打断了符华的话。

但符华却并未停下：“你的苏醒是有缘由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是不可能凭空诞生意识。”

“闭嘴！！”

“你并不是在对抗崩坏，你仔细想想，你的所有行动，破坏天命，攻击世界蛇，其实都在执行崩坏的意志。不管你用多么正当的理由欺骗自己，行为是不会说谎的，你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破坏。”

“……”此番话语，让一向话多的识之律者都不禁无言以对。

然后，符华根据所以的分析下定结论：“因为，你是一个律者。”

“……”

识之律者低下头，凝视着脚下，仿佛在认真思考‘羽渡尘分身的指控’。

但真正的符华很清楚，这只是她一贯的逃避之法。

她在思索，她在寻找一个方向，用来覆盖掉符华对她的指控。如此一来，她就不再是犯错的一方，她总是要主宰所有的对话。

“你说我是一个律者？”

她的长考结束了，

“可是，我一直的信念都是对抗崩坏，不是吗？难道崩坏会允许这样的使徒存在吗？一边拿去她的力量，一边向她高举反抗之剑？”

她似乎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这个世代的崩坏与律者与以往不同，你想要的例子是有的，乔伊斯、瓦尔特、琪亚娜……他们都是以律者的身份与崩坏战斗。”

“对啊！”识之律者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律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站在人类这一边不久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