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袭黑衣，搭配修长双腿上那不对称长筒白袜，以及腰挂长刀般的少女快步穿过了那群与她武士风格格格不入的一群人均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却没有一人阻挡她。

只是在她经过时偷偷抬眼，打了一下这位他们首领克利欧博士的‘贵客’。

随后，芽衣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这些研究人员头领的房间内。

“维克托，我要和客人单独聊聊。”在看到来人后，一位头戴狗面具的女士=立刻支走了自己的助手。

“真是稀客啊。嘘，先别说让我猜猜看，是不是~终于想通了，决定接受我的‘身体检查了’？”然后，这位真实身份为世界蛇首席科学家的代号胡狼的干部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贪婪换兴奋，“正确的决定！这对你、对我、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如此。想一想，一个完全由人类意识主导的律者，你同那些未羽化的雏鸟有着天壤之别！ ”

当然，芽衣才不会对这个研究狂有什么好脸色，对于对方的狂热，她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是来听你说胡话的。”

“真令人伤心，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胡狼语气真诚。

而芽衣已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拿出三个镶着金便的立方体容器丢到桌上。

然后说起了正事：“贝内文托的古城失火案，巴比伦海妖事件，海妖开罗的‘带翼人’，这些都是世界蛇记录在案的‘特殊个体’，你对它们很感兴趣。”

“没错。这些家伙行为异常，拒绝与其他人偶往来，总是单独行动——它们的思想中混入了杂质，可能是宿主，或者是别的影响。毕竟被选中成为支配之律者的足足有一千人，其中有几个古怪的个例很正常，不是吗？”

“现在。”芽衣做了‘请’随意使用的手势，“它们是你的了。”

胡狼看着这个每个容器中都悬浮着一颗颜色奇怪的核心结晶。

说实话她的确非常心动。但她也知道以自己和对方的交情——

“不是免费的，对吗？”胡狼问道。

“三个特殊个体，换你对千人律者的研究成果。这时长交易，接受还是拒绝，给个回答。”

芽衣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长话短说。

“嗯……”胡狼沉默片刻，然后微微一笑，“呵呵，如此诱人的开价，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胡狼轻轻转动办公桌上的地球仪，两人背后的大门随即关闭，而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电梯门口。

“跟我来……”

随后，在乘坐电梯的时间，胡狼也和芽衣开始讲解起了自己研究的发现：“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千人律者的能力是‘支配’，她可以窃取并控制其他律者的权能。虽然每一个个体力量弱小，但数量众多，形成组织，潜藏在暗处相互配合，伺机而动。”

“据我所知，前文明纪元的第十律者并没有这种支配的力量。”

“显眼，那是也没有像你这样站在崩坏对立面的律者。它们就像是专门为了对抗你们这些崩坏叛逆者而诞生的——以律者为猎物，夺取，封印你们的力量，化为己用，不断成长，据我所知，它们已经成功夺取了理之律者、空之律者还有星之律者的权能。哦~说起来，这三个人好像都和你关系很好。”

“但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如果夺取律者的权能是它们的目标，那为什么不对世界蛇出手，除我之外，这里也有一颗疾疫宝石。以千人律者的伪装能力，就算是打入世界蛇组织内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它们也不对我出手，反而在我有次意外进入支配剧场后，称我为‘意料之外的客人’，那之后也再没有接近我。这不符合逻辑。”

胡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合理的推导。首先回答核心的问题。根据逆熵眼线的情报，以及我近来的研究，我猜想，千人律者掠夺是‘权能’而并非核心本身。打个比方也就是说，它们可以抢走你的摩托车随意开，但你还得帮它们出汽油费。因此，在它们心中，有‘容器’承载的核心具备更高的价值。”

“既然如此，那我应该对于它们有更大的意义才对。但千人律者似乎始终没有夺取我权能的打算，我主动进入剧场的那一次，他们也只是做出了一些相当消极的尝试。消极到……当我现在想起来之时。”芽衣疑惑地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我感觉他们上次似乎在故意诱导我，让我误以为它们会在我使用律者权能的时候夺取我的力量，从而让我在战斗中回避使用律者权能。依次来掩盖什么……”

“它们无法夺取雷之律者的权能，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胡狼回道。

芽衣轻哼一声：“哼，果然。”

胡狼：“支配之律者夺取权能的过程，实质上不过是力量与力量的角逐。弱肉强食，将败者纳入自己的支配之下。但倘若她们施加力量的对象拥有势均力敌，甚至更强的力量，‘夺取’这个单方面的行为，就会变成互相的‘角力’，如果支配之律者没能赢下这场对决……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或许人偶们的行动以及暗示了这个答案。人偶个体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弱小到无法承担这样的风险。它们一定很清楚，那些半吊子律者做不到，但完全觉醒的你，有战胜它们的可能，至少现在，‘支配’惧怕‘征服’。”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能感觉到支配之律者还没有彻底消失，支配剧场依然存在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人偶与人偶之间存在一种未知的即时信息交换，帮助它们共享感官、情报以及夺取来的力量。千人律者就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支配剧场。既然如此，我们应当也能反过来利用这个网络，主动拜访它们的剧场在它们成长得更强之前。”

听完芽衣的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推理，就算是一直想要解刨她切片研究的胡狼也忍不住赞叹到：“雷电芽衣，没看出来你很有从事研究工作的天赋呢，如果你真来干这一行，说不定，我们会很投缘呢。”

说道这里，电梯也刚好停下了。

然后，出现在芽衣眼前的是一处远比上面更先进也更诡异的实验室。

“这里是？”芽衣有些疑惑，但隐隐能猜到些什么。

“这就是你想要的，逆向接入千人律者网络的装置。”胡狼解释道，“走吧，比起说明，还是亲自看一眼更容易明白吧。”

胡狼走上前去，从柜子里取出一颗颜色安定的结晶，与芽衣带来的别无二致。

“站远一些。哦，失礼了，这些小东西上伤了你。”

胡狼熟练地操纵着实验装置。

“渡鸦在任务报告中提到，你们是先接触了那个玩具一样的小人偶，才被拖入支配剧场的，对吧？”

“没错，而在我们离开支配剧场后，那个人偶就损毁了。”

“接触这个行为，就像某种信号，只要对接触的形式稍加处理，再通过回收核心将信号传输出去……就可以外部主动打开支配剧场的大门。”

随着胡狼的解释和手上的操作，‘噼啪’一声，空气中像是有什么在灼烧一样，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看到了吗？”

芽衣眼神一凝：“似乎有条线一闪而过。”

“那是空间裂缝，只不过还很微弱，维持时间也很短。所以，我才需要更多这样的核心。胡狼指了指手中立方体的盒子。之前说过，这些特殊个体的行为十分股改，有利于特体的边缘，恐怕其他人偶也把他们当做异类。也正因如此，它们更适合拿来做手脚，不易被察觉。”

芽衣点点头，然后问道：“加上我给你的那三枚核心，够了吗？”

胡狼举起两根手指：“给我两天时间，确保万无一失。“

芽衣眉头一皱摇摇头：“太久了。”

“你或许没有概念，但我们要做的事太多了。锁定裂缝开启的大小、位置、维持时间，这些都需要耐心，不是一蹴而就的。”

芽衣总有种莫名的不安预感，因此她觉得时间拖得越长，对于自己重要的人也越危险，她想要在真的悲剧发生之前，就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