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既然已经接了圣旨,诸位好朋友也都在场,那金盆洗手之事,便改到今日了。”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江湖行事,讲究义气为先!”
“只是家国之事,却需要奉公守法,以报君恩!”
“这两者之间倘若出现冲突,刘正风不免为难。”
“因此,今日之后,我刘正风便正式退出武林,还请各位朋友做个见证!”
“以后各位来到衡阳城,依然是刘某的好朋友!”
“不过武林之中的恩怨是非,刘某却是恕不过问了!”
说着,刘正风又向着场中群豪抱拳,行了一礼。
场中群雄,有的在心中暗想,有的却忍不住低声交谈。
“此举实在是有损衡山派的光彩,难怪掌门莫大先生没有出现。”
“多半便是对这师弟,太过失望了。”
“五岳剑派这些年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名声大振,现在却……”
定逸、天门、岳不群几人,听到这些议论,脸上笑容略有僵硬。
刘正风之事,对于他们五岳剑派的名声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尤其是他们几人的态度,几乎便代表着五岳剑派之中对于刘正风的支持。
可是一想到逍遥王很可能便在这衡阳城之中。
三人心中虽然惋惜,却也不觉后悔。
毕竟五岳剑派声名受损,比起灭门之祸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刘正风像是没有听到这些话一般,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今日之后,金盆洗手,专心仕途!”
“此后与衡山派再无瓜葛,却也决计不会利用衡山派师门武学,以求加官进爵!”
“门下弟子,有愿意另投他处的,刘正风也绝不阻拦!”
“至于日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是绝不过问!若违此誓,有如此剑!”
刘正风抽出一把长剑,手指夹住剑刃,“啪”的一声,将那剑刃折成两段!
顺手一松,两截断剑便齐齐插入了地上青砖之中!
众人见了,不由心中惊异。
这两截短剑,自由坠落,却几乎全部剑刃都没入其中。
显然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如此利器,刘正风竟只用两根手指,便将之折断,可见他实力之强。
场中群雄,有人面色复杂,低声叹道:“如此本领,竟然甘为朝廷鹰犬。”
此时,已有刘正风的弟子,端了一只装着清水的金盆出来。
刘正风微微一笑,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
此时,大门之外,忽然有人厉声大喝道:“且慢!!”
岳不群几人心中一惊,心中暗道果然来了!
逍遥王倘若真的出现在衡阳城。
在他们几人看来,就意味着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不可能就此安然无事!
只是,一时之间,他们还不知道逍遥王的目标究竟是谁而已。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大门口走近四个身穿黄杉的汉子!
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高大的黄杉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这人手中举着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略一展动,便发出灿烂宝光。
是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
方才圣旨到来时,众人多数不以为然。
可是现在,这五岳剑派盟主令旗出现,他们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凛然之色。
那人举着令旗,走到刘正风面前,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妄自揣测盟主旨意,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
心中不由生出预感,自己这金盆洗手只怕是难以安然完成。
那汉子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说着,他又抢上几步,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