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婧无心跟赵清虞争执这些口头，她干脆直接道：“如果你答应，明天开会的时候我就可以通过你的方案。”

“啧啧啧~”

赵清虞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换到另一侧：“别着急啊，你突然这么好心，让我有点不适。”

隔着手机，许亦婧并不能看清楚赵清虞此时脸上的表情。

但她在脑海中可以想象，应当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而事实上光影斑驳之间，赵清虞的脸色却是相当的难看。

许亦婧极少极少会主动开口向她索取什么。

她很清楚许亦婧的性格。

这个臭丫头只有遇到非要不可的东西时，她才会变得主动。

上一个她非要不可的东西，是能与赵清虞分庭抗礼的职务，也就是艺术团副团长。

尽管赵清虞最后胜出，却也只是惨胜。

甚至都算不上是胜利，因为许亦婧得到了更适合她的东西。

所谓的艺术团副团长，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她抛出来的障眼法。

所以赵清虞自认为自己与她的上一轮交锋输得一败涂地。

而现在，许亦婧又一次主动开口。

她想得到的，却是沈安。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已经再清晰不过。

许亦婧沉默了一会，再开口道：“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错过今晚，下一次全体会议要等很久。”

“哈，少来极限施压这一套。”

赵清虞嗤笑着：“其实你为什么要来问我？那家伙从来都有他自己的主见。”

“有时候我极度讨厌他的主见，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这句话很明显带上了私人情绪。

许亦婧眨了眨眼，脑海掠过几道画面，然后点头道：“我也觉得。”

水火不容的姐妹俩在此刻达成了异常的默契。

但这种默契持续不到一会，就被赵清虞打破：“所以就算我答应也没用，你得问他。”

“而且我不妨再给你一点忠告，他大概也很讨厌这种自作主张的安排。”

许亦婧眯起眼：“表姐你好像始终都在回避我提出的交易，他那边我自然有办法去应对，但如果得不到你的许可，我想也会很麻烦，不是吗？”

沈安的意见固然是决定性因素，可赵清虞的意见也不能无视。

至少沈安名义上是属于赵清虞管理，失去这个名义的话，许亦婧并不能名正言顺地让他呆在学生会里。

她倒是可以使用副主席的权力，强行调配沈安过来。

但这样不过是又加剧艺术团跟学生会之间的矛盾，或者说：加剧她跟赵清虞之间的矛盾。

许亦婧并不怕，只是觉得还没有必要走到这种地步。

先谈一谈，她比较喜欢用温和的手段去解决。

赵清虞呵呵一笑：“我暂时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他虽然让我有点讨厌，但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些甜头就出卖我的成员。”

许亦婧皱起眉。

她明白赵清虞的意思了。

其实她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优厚，这不是什么小甜头，赵清虞一直以来都想推行新的改革。

只是始终都遭到许亦婧的拒绝，而许亦婧拒绝，也就意味着在学生会内部无法通过。

艺术团虽有独立性，却不是完全独立。

所以这对赵清虞来说，的确是一个相当充满诱惑性的交易。

但即便是这样，赵清虞仍旧拒绝了许亦婧的交易。

虽说赵清虞采用她一贯的大女子主义来掩盖一些问题，但逃不过许亦婧的眼睛。

重要的不是她的成员，而是沈安本身。

好像有点麻烦。

许亦婧皱起的眉头逐渐便深。

她意识到赵清虞跟沈安的关系好像发展得真的很迅速，迅速到有点超乎她的想象。

在此前她当然知晓赵清虞跟沈安越走越近。

但她不太相信沈安能完全取得赵清虞的信任，哪怕只是一半的信任。

可眼下赵清虞的决定，不得不让许亦婧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一是赵清虞跟沈安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