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真的想通了,也似乎真的释然。
沈安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对她的倔强反驳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他伸出手,想要揉了揉她的秀发。
不管怎么样,这种坚定的觉悟是值得赞赏的。
可赵清虞却往后退了退,并没有让他的手触碰自己的发丝。
她的脚步有点踉跄,那抹扬起的倔强与坚定已经有点褪色,连带她的声音,也变成颤抖。
“到此为止了,沈安。”
“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不要再过来骚扰我。”
她紧紧地抿着嘴,那抹倔强仍旧清晰,只是眼眶有点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呜咽道:“你不要碰我,我们之间就保持这样的距离。”
沈安的手停在半空,停止不动。
赵清虞凝视着他,仿佛要将最后的留恋定格在这一秒。
旋即毅然转身,斩断一切!
当她的身影背对他,即将走向门口时,她的脚步陡然变得踉跄,变得缓慢,变得沉重。
赵清虞从来都没有预料到自己也会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左右为难,窘迫至极的时刻。
她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倔强,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洒脱。
她应该要骄傲地扬起下巴,然后不屑一顾地说一句:你算老几?滚吧。
只可惜预料中的骄傲与洒脱,在感情的漩涡中丝毫不起作用。
越是难以接近的人,对感情的重视程度就越发在意,每一处细腻的温柔,都藏在平淡之下。
那一个吻,她怎么样也无法当做是被狗啃了一口。
他竟也没有挽留。
多种情绪轰然堆积在一起,赵清虞在此刻竟然产生一种心灰意冷的阴郁。
与此同时,还有强烈至极的不甘。
因为明明,他就是自己的。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在山庄的时候,沈安跟王雨琼的关系远没有现在这般亲密无间。
明明。。
那个时候,距离他最近的人,是自己。
她走得很慢,好似试图给予一些挽留的机会。
但直到她扭开紧锁的门,走出化妆间,沈安仍旧没有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不,他连动弹一下的意愿都没有。
哈~
赵清虞的自嘲与苦涩如潮水袭来,原来自己在最后时刻,都还心存一些幻想。
一些根本没有必要的幻想。
也罢。。
她现在觉得好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她只想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也许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她有点控制不住了。
赵清虞快步地走过走廊,走到一个转角,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然后她转身有些软弱地抵在墙壁上,用手臂挡住湿润的眼眸,任凭冰凉的泪珠打湿自己的鼻尖。
也许只有在哭的时候,看似与众不同的赵清虞,才会跟其他平凡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都只是找个角落,然后捂住小脸,偷偷的抽噎。
眼泪都是伤心的水渍,每一滴落下,都是一份心碎的纪念。
女人哭泣的时候,通常都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最好还有一双温柔的手与一对温柔的眼眸来安抚。
就如来月经的时候,比起暖水袋和暖宝宝,更渴望地是来自伴侣贴心的拥抱。
感性的本能让她们在软弱的时候情绪变得格外低落。
赵清虞没有渴望这些东西,而一双手已经悄然环上她的腰,从背后紧紧地贴在她身后。
她没有挣扎,这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种无可奈何的颓然。
还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庆幸。
“想哭的话,在我怀里哭可能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