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红肿的双眸再度泛起湿润。
“你过来找我,是觉得我很可怜吗?”
于雯抿着小嘴,有些倔强地昂起头,清冷的五官都流露着对沈安的无声控诉。
未待沈安开口说点什么,于雯又扭开他的手,自顾自地露出笑容:“害,这有什么的,其实我没事啊,你不用担心。”
“对了,你的演出,还。。蛮好看的。”
于雯的哽咽藏在她的平静之下,短短一句话,她的情绪接连的发生起伏。
沈安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脸颊的泪痕。
“你哭了。”
他轻声道。
“我。。我是觉得我刚刚的演出。。有很多失误的地方。”
于雯没有拒绝,只是在解释:“平时的训练果然还是松懈了,下次得再认真一点才行。”
她很努力地故作轻松,试着露出笑容。
很努力。
沈安点了点头:“因为失误很多,所以你忍不住偷偷躲起来哭了?”
“对啊。”
于雯一口咬定:“要不然呢?”
“昂,我倒是没想到学姐原来你也挺脆弱的。”
沈安柔声道:“我还以为学姐你是大心脏,毕竟你也算是身经百战。”
“谁身经百战?”
于雯猛地反驳道。
沈安嘴角微微翘起。
额。。
于雯一时有点窘迫,摆摆手道:“这不一样,我会很认真地去对待每一次的演出,对我来说,每一次失误都是不可接受的。”
“所以。。我。。我不是脆弱,可能是太执着了。”
“嗯,我懂呢。”
沈安温柔地帮她擦拭着眼泪,柔声道:“是我说错话了,学姐你不脆弱。”
“那当然是!”
于雯嘴角泛起笑意。
只是很快,她的笑不下去。
她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变得有点苦涩,有点幽怨。
她看着他,用幽怨的眼神来默默地表达她内心的不满。
但。。
她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于雯跟赵清虞是不一样的。
而赵清虞跟他,也是不一样的。
赵清虞可以理直气壮地生气,愤然地来找沈安讨个说法。
但于雯不可以。
因为从始至终,于雯都不觉得沈安需要对自己负责。
两人的相处,就是。。好朋友的相处模式。
也许其中偶尔会夹杂一些暧昧,一些撩人的动心时刻,但这只是插曲。
所以哪怕她生气,她吃醋,她介意,她也没有什么立场与身份去找沈安讨一个说法。
喜欢。。
喜欢不说出口,永远都是暗恋。
沈安其实也很想维持这种表面的关系,只把于雯的哭泣当做是她执着于表演时的失误。
这是她给出的借口,也是再合适不过的理由。
这样的话,对他也好,对于雯也好,都可以各自找到适合的位置,不必非要撕破这层默契。
但迎着她愈发幽怨与委屈的注视,除非是心冷到如同机器人,否则不可能没有波澜。
女人最致命的武器,除了眼泪,就是她的眼睛。
她充满爱意的眼神,充满幽怨的眼神,充满委屈,却又默默自我安慰的笨拙。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