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亦婧摇摇头，似笑非笑道：“我当时想的是你的确跟其他人不一样，你的胆子，不，或者你的色心暴露得有点汹涌。”

“喂喂，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安抚你的情绪，没有别的企图，你别诽谤我的清白。”

沈安义正言辞道：“而且后面我不是走了吗？也没占你什么便宜啊。”

“那你当时想占吗？”

许亦婧笑了笑，柔声问道。

“我不是这样的人。”

沈安十分硬气。

“如果我允许呢？”许亦婧眯起眼。

“那。。那情况就。。得考虑考虑。”沈安扭头看着她：“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再谈论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啊。”

“不合时宜吗？我反而觉得正好。”

许亦婧迎着他闪烁的一丝紧张，悄然绽放出妩媚的笑容：“你不觉得此时此刻， 跟那晚的情况很像吗？”

“不像，今晚是你求着我上来的。”

沈安撇了撇嘴。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许亦婧也不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说明你后悔了，你需要我这个抱枕。”沈安有些自恋地笑了笑：“好啦，我开玩笑的，别生气。”

“没有，你说得很对。”

许亦婧微微起身，将被绒掀开些许。

“喂，你别乱动。”沈安也有些关切地看着她。

“我想试一试。”

许亦婧的眼眸流淌出一丝疯狂，看着他：“就当今晚是那晚，我默许你的一切举动，你会怎么做？”

她抬起小手，慢慢地靠近他的脸。

“你会做到什么地步？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想知道。”

说实话，此刻的沈安没有感到“庆幸”，也没有一种“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占便宜”的得意。

他看着许亦婧略显妩媚且闪烁疯狂之色的小脸，看着她慢慢向自己脸颊靠近的小手，他心底扬起的是不安与紧张。

他知道许亦婧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就从那个雨夜开始。

不说改变多少，具体改变了什么，但至少是变得温柔一些，不再是抗拒厌弃的“陌生人”身份。

他也清楚他已经可以对许亦婧施加影响，自己的一些举动与决定，或是言论，会有意无意地影响许亦婧的决定。

否则的话，许亦婧就不会在自己搬走公寓之后，状态一落千丈，骤然变得很差劲。

但，沈安始终对许亦婧都有一丝警惕与防备。

他一直都在试探着许亦婧的底线，并且试图一点点突破。

可他又不想突破到底。

因为许亦婧。。真的跟其他女孩不一样。

哪怕是面对赵清虞，沈安都能保持着由衷的底气。

可许亦婧，真的太难以猜测，她的心思变化之复杂，让沈安总是有一种不安感弥漫。

和她越是靠近，他就担心许亦婧会依赖上他。

可以说沈安自己也是在作死。

他既想让许亦婧依赖上自己，好搓一搓她冷冽的锐气，看一看她软化温柔的一面。

但又怕她真的赖上自己，以她雷厉风行又果断坚决的处事方法来对待感情。

一句话总结：赵清虞未必会对自己狠下杀手，但许亦婧会。

沈安也相信她会。

所以，面对此时此刻许亦婧展现出的带着一点勾引意味的主动一面，比起惊喜，沈安更多的是觉得有点可怕。

他不知道许亦婧在想什么，也不清楚她到底在盘算什么。

甚至他不知道许亦婧到底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感情，还是说她又想出了新的计策，打算借助自己来完成她的目的。

沈安极力隐藏着这种紧张与不安，但许亦婧也是聪明至极。

她也从沈安闪烁的眼神中看了出来，他没有在期待，甚至没有激动。

他毫无波澜，只有不安。

骤然间，许亦婧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她的期待得不到回应，她的付出换来的只有猜忌。

于是即将落在他脸颊上的小手，被许亦婧一点点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