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感兴趣，不过就只有那么一点。”沈安将手从她的衣领伸出，然后拍了拍额头：“现在听你说完之后，我连这点兴趣都没了。”

“我巴不得去医院掐死她。”

“其实。。她也没这么差劲。”

赵清虞枕着他的胸膛，忽而幽幽道。

沈安：？？？

他仰天长叹：“你们女人的心思都这么变幻莫测的吗？”

前脚赵清虞才狠狠地批判了一番许亦婧，后脚又补一句许亦婧其实没这么差。

这。。

赵清虞却莞尔地摇摇头，轻声道：“我说真的。”

“其实你如果不送她去医院，她真出了什么事的话，我的处境会比现在更难。”

“虽然我不太想承认，但。。我的安危也寄托在她的安危之上。”

“你不是问我这两天去哪里了嘛，我周四那晚跟裴老师讨论完之后，就回休息室工作，一直忙碌到早上。”

“然后我就收到了许亦婧住院的消息，是我的父亲给我打的电话，顺便骂我没姐姐的担当，没有好好地照顾许亦婧。”

“紧接着姑姑也给我打电话，她倒是比父亲温和一些，毕竟她比我父亲更清楚一点，知道我跟许亦婧势同水火，不过也没几句好听的。”

“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简直是崩溃，接着我就去喝酒了，喝醉了就睡，睡到今晚才醒。”

这便是赵清虞在赵家目前的定位。

她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变成了许亦婧的“附庸”。

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赵黎，亦或是赵家的大家长，乃至于每个赵家人，都叮嘱她，让她好好地照顾许亦婧。

沈安其实听着有点心疼。

没有人愿意成为谁的附庸，尤其是得不到认可与尊重的附庸。

站在赵清虞的角度，许亦婧一直都在针对与排挤她，一直都想着把她赶出去。

但赵清虞却不能有半点反抗，因为许亦婧决定着她的命运。

许亦婧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会被牵连，甚至最大的责任都会推到她的头上。

这是极为不公，也没有道理的。

可这就是代价。

让赵清虞有一个虚假的家的代价。

怪不得她不喜欢这个生日，因为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家。

不过未待沈安替她诉苦，赵清虞便又道：“所以，虽然我很讨厌她，可没有她，我也没办法能一直呆在这个家里。”

沈安冷笑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不。。”

赵清虞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她其实一直都在维护我。”

沈安歪头，满脸问号。

这又是什么惊天反转。

他无语道：“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哈哈哈，是不是觉得很头疼？”赵清虞噗嗤一笑，旋即叹气道：“我也觉得很头疼。”

“她一开始的确很想把我赶走，所以才不停地在背后弄这些小动作。”

“但自从她亲自告诉我之后，那些小动作又没了。”

“而且我有个感觉，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我觉得她好像有意地把我塑造成她的陪伴者。”

陪伴者？

沈安有点不解。

“别这样看着我呢，我慢慢和你说就知道了。”

“我的父亲其实一直都不知道我跟她关系差劲，甚至家里的其他人也不觉得我和她关系差。”

“在他们眼里，我和她只是偶尔会打闹，但还是情同手足的姐妹。”

“也只有姑姑，因为姑姑是她的母亲，所以敏感一些。”

这。。

沈安好像有点理解了。

许亦婧的确不喜欢赵清虞，但现在赵清虞能继续留在赵家，却也是因为她。

并且是因为许亦婧主动塑造出这样的局面。

忽而，他也想起在雨夜那晚，那个虚弱又柔弱，会小声跟他说：“不要走”的许亦婧。

她的确心思很深沉，但未必全是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