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就要到此为止了。

她选择坐下，默默地看着许亦婧，也给自己冷静的时间。

而许亦婧，已经再无刚刚的平淡与平静。

她面露苍白，惶恐写满她的脸颊。

毒蛇。。。

在他眼里，我竟然是一条毒蛇吗？

可。。

他明明说不讨厌我的。

他又在骗我吗？

第五百七十五章：自白~

看着许亦婧越发苍白的脸色，以及茫然低落的自顾呢喃，赵清虞越发感觉沈安真要成了许亦婧的死穴。

跟许亦婧相处这么久，多少也算是从小看着她大，十几年的时间，赵清虞鲜少见到许亦婧失魂落魄到这般地步。

尽管赵清虞自己心中早就有数，许亦婧必定是看上了沈安，对沈安产生了依赖的感情。

但细细一想，这大概是赵清虞第一次亲眼目睹许亦婧因沈安而掀起的情绪失控。

思绪渐渐飘转，赵清虞在回想，上一次见到许亦婧这般模样是什么时候？

真是太久远了。

连回想都要花点时间。

终于，赵清虞想起来了。

因为赵黎。

在此之前，许亦婧只有面对她的母亲，面对赵黎时，才会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去形容的感觉，连赵清虞都无法言喻。

她知道许亦婧的性格极其自我，一旦对某样东西有兴趣，并且产生占有欲的话，许亦婧就会不顾一切手段去得到。

这在赵清虞跟她这十几年的各种博弈交锋中已经被反复验证且证实，其次数之多，连赵清虞自己都数不清。

但感情是不一样的。

是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它不是死物，不是某一样物品，不是一句“我想要”，就能得到的东西。

它是活的，是滚烫的，也是极难被强迫的。

尤其是对于沈安这样的人来说。

许亦婧的才智，她的所有手段，好像穷尽所有办法，都不能得到。

就宛若她年幼时渴望得到自己母亲的关爱与呵护，就努力地穷尽办法地去扮演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却仍旧无法得到一样。

而且当感情越是沉重，越是占据心扉，就越是畏手畏脚，越是不敢放肆。

饶是她再厉害，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徒有一种无能为力的落寞。

沈安啊沈安啊。。

你莫非真要成为许亦婧第二个死穴了吗？

你对她来说，重要性竟媲美她的母亲吗？

这般的想法，这般的猜测，赵清虞自己想来都觉得荒谬。

也许他还没有重要到这种地步。

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许亦婧的冷静，她的理智，她的敏锐，乃至于她的果断，在面对感情时都失去了作用。

赵清虞还是第一次如此迅速地就破开许亦婧的防御。

以往每次的交锋，她都会给赵清虞一种平静如水，无论如何都无法搅动她思绪，连一丝波澜都难以掀起的恐怖感。

啧~

赵清虞越想越觉得有趣。

果然，感情才是人生最大的考验与难关。

拥有一切，也未必圆满。

但赵清虞却觉得此刻的许亦婧，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像一个正常的少女。

感情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折磨，却也让她从冰冷的机器人蜕变成一个寻常的人类。

看着眼前的许亦婧，赵清虞终究还是没了那种敌对的嘲弄与讥讽心思。

说到底，两人的关系始终都是复杂的。

不是完全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敌人关系，也难以称得上亲密和睦的姐妹羁绊，但两者都混杂其中，爱恨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