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仓白目离开了医院,回家洗掉头发上的染剂之后,重新换上了昨晚的打扮,再一次来到了特雷森学院的赛道。
今天晚上的特雷森学院的赛道跟昨天比起来人数相差不大。
基本没有看到特雷森学院的学生。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佐仓白目忽然听到了黄金冕雕的声音,她回头望去,就见到黄金冕雕依旧是手中拿着硬币的模样,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此刻黄金冕雕的表情像极了看到猎物上钩的猎人,仿佛佐仓白目今晚出现在这里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问你一件事情。”
“是我干的。”黄金冕雕还没待佐仓白目提问,就直接答到。
“那米浴呢?”
“米浴啊...”黄金冕雕轻笑了一声,“我看她为了宝塚纪念那么努力,就帮助她拿下了胜利,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我呢。”
“你知不知道,米浴在开启了领域的情况下摔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佐仓白目轻声询问。
“摔倒?我哪里知道她会摔倒。”黄金冕雕轻轻抛了抛手中的硬币,看着佐仓白目故意装傻,“所以你今天晚上来学院里面是做什么来了?训练?”
黄金冕雕昨晚第二次要求佐仓白目跟她比赛,被佐仓白目拒绝。
这一次,她要让佐仓白目主动开口。
“我应该给过你忠告了,不要用领域去伤害学院里面的马娘。”佐仓白目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非常平缓,仿佛在与朋友的日常聊天一般。
“故意?比赛的时候全力以赴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她们太弱了承受不住领域,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要故意放水是吗?就像昨天一样?”
黄金冕雕连着向佐仓白目提出了好几个问题,目的就是故意为了激怒佐仓白目。
她自从昨晚输给了佐仓白目之后,就感觉自己这一天过得实在是有些不舒心。
输给佐仓白目的事情横亘于她的心头,让黄金冕雕耿耿于怀了一整天。
“呼——”
佐仓白目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背包丢掉了草坪上。
就在背包砸落在草坪之上,发出了沉闷声响的刹那间,佐仓白目就直接出现到了黄金冕雕的面前。
下一瞬间,佐仓白目已经把额头抵在了黄金冕雕的额头上面,一蓝一绿两双眸子近在咫尺。
“我说过了,如果我来主动找你的话,你会后悔的。”
佐仓白目气势爆发的没有一丝征兆,她眼中闪现出的凌冽寒芒在如此近距离之下,被黄金冕雕尽收眼底。
但佐仓白目的语气依旧是无比平静,就如同山涧清泉一般温柔悠然。
她话语中威胁的意味已经展露无遗,但就是佐仓白目的这种细雨抚桐般的说话方式,反而带给了黄金冕雕一种极强的不协调感。
一种强烈的恐惧自黄金冕雕的心头升起,她下意识地就想逃走,但双腿却如同灌铅一般压根迈不开步子。
与昨晚佐仓白目给她忠告时候相同的惊慌与呼吸凝滞的感觉再次袭上黄金冕雕的心头。
而她在佐仓白目如此近距离地凝视之下,竟是迟迟没能够出言反驳佐仓白目的话。
与昨晚不同的是,昨晚佐仓白目的腔调沉重有力,而这一次却是柔和圆润。
这一次,佐仓白目带给黄金冕雕的反差感觉,更大。
“来吧,距离,方向,赛道全部你来选。”
佐仓白目眼中寒芒顷刻消散,她把额头从黄金冕雕的额前挪开,浑身的气势被瞬间收敛,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幻境。
等到现在,黄金冕雕这才感觉自己周身的压力褪去,终于有了闲暇去思考别的事情。
因为直到方才佐仓白目收敛气势之前,她除了恐惧与战栗之外,再也生不出任何其他想法。
“又是趁我不注意爆发了气势是吧?”
意识到自己再次吃了瘪的黄金冕雕感觉怒火瞬间冲破了头顶,她一个开启了领域的马娘,竟然两次被佐仓白目的气势给吓到不敢动弹,简直就是耻辱。
“2400米,草地。”黄金冕雕目光阴冷地说道。
佐仓白目闻言,就直接转身朝着起-点线的位置走去,没有任何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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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仓白目与黄金冕雕之间发生的这小小摩擦,在这特雷森学院偌大的赛道里面,并不算显眼。
当然这是对于那些忙于自己事情的马娘而言。
实际上在佐仓白目出现在了赛道里面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道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除了那依旧是在晚上盯着这边的鲁道夫象征与丸善斯基之外,今夜前来观战的客人又多了一位。
那就是上一位获得了日本杯冠军的美国马娘——听命汝主。
她是被黄金冕雕叫过来的,黄金冕雕让听命汝主过来观战她与佐仓白目的比赛。
此时的听命汝主独自坐在观众席的台阶上面,饶有兴致地盯着赛场中的佐仓白目。
“好像是没有见过的马娘啊。还没有掌握领域,但是气势却是强大的不得了呢,竟然连黄金冕雕都能吓到。”
听命汝主用着她那有着星星的瞳孔看着佐仓白目,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