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令周围的原神村的村民浑身战栗，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庞然巨物盯上的猎物，弱小，无助，随时都会被无穷无尽的死亡吞没。

“不可能。”

“我不相信。”

刚刚侵占群星之彩的力量，短暂获得控制权的克塔尼德从未想到竟然有人拥有着外神的庞大力量，而且还没有被剥夺人类的意识。

“我可是创造并且设计了进化游戏的外神，我不是被拔除的对象！”

“进化游戏给玩家们下达的指令是消灭你。”

白歌冷冷的说道，“再见了。”

“你们这些劣等的蝼蚁，我可是反抗外神的旧神，你们根本没有资格这么做！”

海星似乎想要发动最后的一击，从口器深处钻出无数的触手，如同变色龙的舌头牢牢地粘住惊慌四处逃窜的人类，并且将那些人卷入口中，螺旋排列状的锋利锯齿在不断的咀嚼着，并且将嚼碎的村民一口吞下。既然白歌已经将周围的一切都洗手干净，那么他只能将这些村民当做裹腹的零食，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丁点的能量。

“我再虚弱也是神明，你只不过是一个不会有人承认的盗火者。”

看似笨拙的海星站立的双腿腕足突然发力，灵活的高高一跃而起，攀附在黑色巨木之上，群星之彩身上璀璨的色彩慢慢朝着黑色的树干渗透，棘皮和腕足紧紧贴在漆黑的树干上，试图同化对方。

在劣势局的情况下，群星之彩体内的三种意识抱团合作，一旦入侵失败，祂们将会成为黑色树木的养分。

色彩光泽鲜艳的腐败侵蚀还在继续，卡巴拉生命之树的一部分枝干被迅速的腐蚀，群星之彩内的意识顺利的入侵到黑色巨树，开始朝着核心深处蔓延。

但是很快可塔尼德的意识开始感受到不对劲，群星之彩的棘皮上猛然长出一颗硕大的肉瘤，肉瘤逐渐变得透明，甚至隐约能看到里面还有一个未成形的胎儿。紧接着群星之彩的另外一端触手开始不断的膨胀，变成无数条缠绕的触手，而触手身上开始长出一连串葡萄般的猩红眼球，正在不断的蠕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身上不断冒出来的怪异，即便是旧神也开始慌了。

甚至他看到自己的身上浮现出旧神诺登斯那张痛苦的面孔，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些都是被吞噬之后残留的神明意识？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态严重了。

之前旧神们一直以为人类以及其他的生命只不过算是恢复力量的食粮，等玩家到了一定上限之后旧神便会像反派boss一样毫不留情的吞噬掉这些食物。

但是旧神们想错了。

现在的玩家甚至已经到完全能够吞噬旧神的地步，他们更像是保留着人类意识，拥有着情感的神明。

他们甚至比被阻隔在星空之上的外神更加危险。

等到醒悟过来之时，群星之彩已经被吞噬了一大半。还想在挣扎的可塔尼德终于妥协，求饶说道，“如果你能够放过我的话，我愿意将群星之彩的力量留下。”

“不，比起群星之彩的力量，我个更想知道你意识深处的东西。”

除了旧神诺登斯之外，可塔尼德是唯一一个还有完整记忆的神祇，白歌迫切的想知道当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塔尼德发现对方还在加大侵蚀之后，终于绝望了，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你会后悔的。”

混沌古神的身躯逐渐的崩坏，冷冷的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进化游戏要做什么。”

“我不想知道。”

白歌冷冷的说道，“现在，谜语人给我去死。”

第五百六十一章 神明系统的bug

吞噬掉群星之彩的肉体之后，一股脑的类似于破碎记忆片段的东西从脑海之中闪过，白歌看见一些只有在克苏鲁风格的电影中才会遇到的画面。一个巨大的长满眼睛的恒星级别天体缓缓的游荡在冰冷死寂的宇宙深处，散发出一股令人反胃的死亡气息。恒星经过的途中一片真空，任何陨石，星体和尘埃都被星体完全吸收，最终周围只剩下一片死寂。

白歌还看到在昴宿星团中的恒星昴宿增九的行星上、古代都市卡尔克萨的废墟附近的哈利湖中安安静静的站着身披黄衣，戴着兜帽的男人，而在湖面之下则是一团类似于巨大章鱼下半身的漆黑阴影。虽然是记忆之中的投影，黄衣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幸好记忆碎片一闪而过，下一篇碎片是在天地万物都不存在的荒原上，白歌听到某种古怪的咆哮声，类似于野兽的低吼，只不过这些都是记忆的投影，一闪而过。

但是白歌明显察觉到某种不对劲，他似乎被一些目光注视着，那些视线本身来自于群星之上，似乎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引起了外神们的关注。

“陷阱？”

转念一想，白歌否定了这个想法。

虽然白歌刚好拥有媲美神明分身和碎片的能力，但是对比起高高在上的外神，他就像一只随时能捏死的蚂蚁。

白歌只不过是触碰到真正神明的境界，所以才触发外神和上位者们的关注。

记忆碎片闪过之后，一道刺眼的白光超啊这白歌的方向迅速的冲过来，白歌下意识的抬起手挡在面前，等到他再度睁开眼睛之后，呈现在面前的是摇摇欲坠的悬崖，低下头，地底下是无穷无尽看不见尽头的漆黑深渊。

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将会坠入无尽深渊，粉身碎骨。

白歌朝着悬崖边缘踩了踩，无比真实的触感什么分不清到底是在记忆碎片之中还是身处现实。

“等等，如果说这些都是古神的意识，难道说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入口？”

脑海中闪过一些文字的记载，身为玩家需要记忆大量的文学艺术作品，甚至连一些冷门偏门的都不能放过。根据玩家从进化游戏中总结得出的经验，一旦稍有流传的文艺作品都有成为副本的风险，幸好在这一方面进化游戏足够慷慨仁慈，甚至在跳蚤市场准备了一整座的巨型图书馆，收录了人类古往今来所有的文学艺术作品，再配合着超忆症药水，第一梯队的高等级玩家对于任何文艺作品都了然于胸。

此时白歌想到的只有在洛夫克拉夫特笔下出现过的，旧神的居住之所，幻梦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白歌甚至想都没想，直接朝着深渊之下无尽的虚空一跃而下，周围很快被一片黑暗和死寂吞噬。耳畔全是自由落体下坠时的呼啸风声，整张脸被强烈的气流吹的睁不开眼睛。身旁偶尔会闪过一些骇人的黑暗无形身躯、亦或者是闪耀夺目的光球，甚至还有发出女妖狂笑的有翼之物，似乎热闹的黑暗深渊之处有无数的怪异环绕着他。最终白歌被一阵刺眼的光芒照耀的不得不强撑着眼皮睁开眼睛。一个发光的裂隙离他越来越近，裂缝也在眼中不断的放大。

下坠的感觉瞬间消失，噗通一声整个人直接落入冰冷的湖水之中。

白歌奋力的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游向岸边爬出水面，白歌回过头望向身后的湖水，无穷无尽的白色雾气萦绕着湖面，远处的树木在乳白色的浓雾深处只留下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