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那所谓的修罗场，本质上也只是小丑一般在情敌面前争取所爱之人的欢心。

梅比乌斯向来不屑于此，她本以为塞西莉娅也不屑如此。

可惜......

她摇摇头，认真道：“塞西莉娅，我认输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将一切恢复原样吧。”

梅比乌斯不会小看自己的挚友，精神在经过最开始的荒谬后，慢慢的也冷静下来。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样夺取补完计划的控制权，也不明白为何崩坏能熔炉的权限还在对方手中。

但这已经都无所谓了，正如她说。

她败了，她输得起。

“恢复原样？”塞西莉娅蹙眉，悦耳清音中夹杂一抹不解：“为什么？”

“别闹了，你也不想全人类真的按照我的计划融为一体吧。”

失去自我与死亡无异，只要塞西莉娅从那劣等的低俗欲望，俗称病娇黑化中脱身，她一定会立刻停手。

梅比乌斯这样坚信。

因为她是圣女。

她善良，她勇敢，她心系苍生。

她是塞西莉娅。

只可惜——

“为什么不呢？”

塞西莉娅浅浅笑着，幽兰星眸晕着灿烂的霞，像将金色的光采收拢到了那对瞳孔里。

然而她说出的，却是绝望又残酷的话语：“梅比乌斯，成功与失败之间的大起大落蒙蔽了你的智慧，与女人的勾心斗角愚昧了你的感知，不然你一定能够判断出——”

“从和你见面之后，我未有开过一次玩笑。”

塞西莉娅伸出手，白雪落在她的指尖。

“我要陌与我以外的全人类都去死，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

崩坏能构成的龙蛇发出愉悦的低吟，像高空的雨砸在地面。

精致如画的端正五官皱在一起，梅比乌斯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挚友。

她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出错，她怀疑如今的塞西莉娅已经被崩坏意志所操控，亦或是成为序列第十一的约束之律者。

只有这样，她才会性情大变，变得与过去一直秉持的信念背道而驰。

看到如此愚昧的梅比乌斯，塞西莉娅可悲地叹息：“即使场景如此明了，你对我的信任依旧促使着你这样相信我吗？”

“看来，是过去伪装的太好。”

‘呼——’

寒风裹着风雪徐徐吹过，梅比乌斯本能地颤抖起来。

“你......什么意思？”

“你的智慧早已帮助你找到真相，你的感情却驱使你远离，真是可悲啊，博士。”

美人勾起樱花般柔嫩的唇角，光影交错下，像两片薄如蝉翼的淬火刀锋：“现如今，这颗星球上的活物仅仅只剩下三人，在他赶来之前，我可以稍微替我的「挚友」解释一下心中的疑惑。”

“首先，是崩坏能熔炉。”

她打趣说：“你之前肯定有想过，「啊，没想到塞西莉娅居然会在这种紧要关头通知维尔薇进行改造和维修，这不是故意让我寻找漏洞混入其中吗？」”

“可假如我说，是我故意在那个时间段让维尔薇维修改造，从而让急需能量的你能够更好地掌控它们呢？”

维修计划是塞西莉娅制定的，崩坏能熔炉与穹顶系统是塞西莉娅掌权后命人修建的。

“你肯定也有想过，「全人类能集中在穆大陆真的是太棒啦！超级都市的建立也是，还特地弄成以总部为中心向外面呈年轮状分布，这不是为我发动补完将所有人一网打尽提供便利吗？」”

“可假如我说，当初是我故意让全人类集中在穆大陆，为的就让补完能够以最快速度发动，方便让人类全灭呢？”

穆大陆的人类迁移计划与超级都市的建造，同样是由塞西莉娅在会议中制定。

“在你觉醒记忆后，我放置在你那里的监控全部被你消除，我为什么对此无动于衷？明明灰蛇一直都在外面走动，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找他的麻烦？”

“还有你千辛万苦终于成功的无限计划，我为什么能够毫不费力地将其篡夺过来？”

“你说啊，梅比乌斯，这都是为什么呢？”

“......”

塞西莉娅每提出一个疑点，梅比乌斯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即便如此，名为「感情」的钢丝依旧苦苦系住她暴走的智慧。

因为那是塞西莉娅，是她打从心底承认的挚友。

“是啊，梅比乌斯，从一开始我就是故意的。”

可惜，对面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哪怕一丝手下留情的想法。

作为一名机关算尽的反派大BOSS，和伤痕累累的主角方讲述自己做过的事情，可谓是经久不衰的经典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