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不断向山巅推攘的滚石就好似镶嵌在整个宇宙中法则的一部分，又或是说不断循环这一看似无用行为的她直接成为了规则本身。

穿衣带裤的宇宙真理，白陌只能想到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对方。

......

究竟是什么，才能让白陌不吝啬用「宇宙真理」这样强大且伟岸的词汇来赞美呢？

答案很简单。

在跟随白陌前往前纪元时，「侵蚀之律者·RIN」和「八重凛」的灵魂，会在她的身体内融合。

融合后诞生的新灵魂会来到未来，融合后诞生的新灵魂会返回过去，融合后诞生的新灵魂会与一同返回过去的八重凛再一次融合，借此诞生新的，更强一些的灵魂。

随后，再次重复以上过程。

是啊，少女的命运是圆环的道理，无限的轮回。

每一次轮回，灵魂都会与八重凛进行一次融合。

灵魂与灵魂的叠加会带来增幅，哪怕只是微小到极点的叠加。

可当这个数字乘以「无限」的那一刻，她的质与量都会产生光速般的飞跃。

不知不觉间，在无限的叠加下。

少女已经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律者，晋级为铭刻在多元宇宙中的真理。

轮回之理，亦或是圆环之理。

且与那位同名的伟大存在一样，她们都无法逃离自己的命运。

她必须在魔女诞生之前将她们消灭，她则无法逃脱将自己锁死的无限轮回。

「理」是规则的具现化，祂们就是规则本身，祂们必须执行规则。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

然而与那位伟大存在一样，即便是在遭受永无止境的苦难，少女却依然在微笑。

那笑容洋溢着幸福和美满，仿佛自己在做的事情就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哪怕永生永世都只能重复这一项工作，她也依旧甘之如殆。

因为——

“用孤独五万多年来换和你在一起那么一小会的时间，总觉得很亏啊！但仔细想想，我以后会无限次地去重复那五万年，这样的话，不就是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啦？”

她浅浅地笑着，星眸晕着璀璨的天光，像是将世界上一切的美好收拢到那对幽兰色的瞳孔里。

这是最伟大的告白。

......

樱的眼神悲怆而又哀伤，握住御灵刀的手亦是不断地颤抖。

不同于如今才得知真相的白陌，在游戏世界那近乎直白的提示中，早已知晓「铃是由八重凛与RIN二者融合而来」这点的她，已经猜测到了铃的命运究竟为何。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这一切都是出于妹妹自己的选择。

她深爱着那个男人，所以才会任由自己坠入圆环之理的深渊中，一次又一次来到未来，一次又一次亲手拆散梦寐以求的幸福。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历史的轨迹与记载中别无二致；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所爱之人的存活。

这就是命运，该死的命运。

——无法反抗的命运。

樱低垂眼帘，银牙紧咬，任由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好想回到过去，好想回到八重村的时候。

在那里，在那时，有白陌，有凛，有卡莲，也有八重村的大家。

大家都开怀大笑，满怀希望地度过每一天。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呜......”

低沉的呜咽声，从少女的咽喉中小心翼翼地传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只是想和妹妹，想和白陌永远在一起而已，就连这样都有错吗？

如果人们的命运是由神明大人决定的，那樱拜托您，请您放过我们这些仅仅乞求微不足道幸福的蝼蚁......

可以吗？

第三百九十二章·「我什么都做不到」

虚拟空间，八重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