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为什么还是这样?”
倒在地上的安多恩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从废墟一般的地面上艰难地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眼前的两个人。
刚才贞德那一下的确是擦着他过去的,哪怕是现在回想起那种感觉,安多恩都感觉浑身疼痛。
他也不想去猜猜看,自己要是往前站一点,那武器直接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画面。
反正不会太好过。
而此刻,更令自己不能理解的,是自己和教宗没有变化的光环和翅膀。
在他的设想里,教宗和自己应该像自己的老朋友莫斯提马一样,化为堕天使,头上长出萨卡兹的角,身上长出萨卡兹的尾巴。
到那时,这个欺瞒了拉特兰千年,欺瞒了泰拉千年的谎言,终会被拆穿!
那时,萨科塔们将会被拉下神坛!
“为什么不会被堕天?自然是律法的决断了,安多恩。”
教宗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对安多恩说道。
可安多恩根本无法理解,自己和教宗可是触犯了律法啊!为什么律法对她们两个的罪行视而不见?
“我们有什么特别的?我们和她又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他就可以逃脱律法的惩罚?这里面,难不成还有什么隐秘吗?
若是真的有什么特权保护住了自己的话,那对于因为对自己出手而堕天的莫斯提马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
“因为它选择了你,所以才会避免惩罚。”
教宗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了一眼此刻一脸迷茫的安多恩,又看了看好像似懂非懂的贞德,叹了一口气。
看来的确是要让安多恩见一下那个了,要不趁着个机会也给贞德看了吧。
原本他的计划里,是等贞德好好在这里过个节在知道这些东西,最起码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的。
但现在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嘀哒嘀哒嘀哒……轰隆隆隆……”
这时候,贞德耳边又出现了机械的轰鸣声。她也不清楚是自己听力太好了,还是说这座城市藏着什么隐秘?
毕竟已经出现了数次幻听,估计启示是指引自己去一个机械声很重的地方,要不然一会去动力炉看一眼吧?
“唉,真是头疼。”
老头子摸着自己的胡子做了下来,他也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自己突然要面对这么多东西。
“尽管历代教宗将律法描述得无比神圣,将这些戒律记在人们的心中,但归根结底,律法的最底层,是为了抱着我们永远活下去。”
此时他看向安多恩的眼神非常深邃,是啊,哪怕这些律法被那些辞藻形容得如此神圣,但归根结底,它是为了延续萨科塔这个族群而设置的。
若是教宗堕天,那么萨科塔的延续将出现前所未有之危机。
“它?”
安多恩听到这个词以后,心底里出现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教宗说道是它选择了自己?拉特兰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萨科塔?
直觉告诉安多恩,让他不要知道这些东西,因为这会使他多年以来的目标在知晓真相后彻底破碎。
可这个真相,却是安多恩这么多年所追求的雕像。一时间,一种纠结的感觉涌上了这个年轻萨科塔的心头。
“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还是稍微稳定一些再去见证真相吧!或许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和我们的圣女说说你的目标呢。”
看着脸色不停变换的安多恩,教宗也是坐到了那仅剩的半张沙发上休息一下。
至于安多恩,此刻还处于纠结之中。不过他的确是为贞德讲起了自己的目标以及自己的问题,希望可以获得赞同的声音。
在他看来,这样的少女心中应该有着无数美好的理想,想必她会赞同自己设想中的计划吧?
现在的安多恩,渴望着这样一份赞同。尤其是一位被足以称之为圣女的存在,赞同自己的理想。
“很遗憾,安多恩先生。我并不赞同你的想法。”
对于安多恩设想中拉特兰不计后果拯救苦难者的想法,贞德同样保持着反对的态度。
她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而引发的是安多恩的不解。
“为什么,圣女小姐?难道你不希望去救济那些苦难者吗?尤其是在拉特兰完全有能力的情况下做这些事情?”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定是拉特兰做这件事?难道说,就是因为这里是人们乐园,就要让萨科塔再次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吗?”
贞德的确承认安多恩的理想十分美好,但这份美好是建立在拉特兰牺牲掉无数萨科塔美好生活的前提下的。
但为什么偏偏是萨科塔?若论经济,乌萨斯和炎国也极为繁荣,伦蒂尼姆更是号称世界的中心。
若论武力,拉特兰也不见得是最能打的。若不然,当年的乌拉战争也不会因此而打响了。
现在的拉特兰只是这海洋中的一艘孤舟,稍有不慎它也有着翻船的风险,尽管里面的居民过的十分美好。
“你认为的牺牲,是因为相比起那些苦难的人民,拉特兰人过得更好罢了。但你有没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拉特兰吗?”
贞德还有一句话没说,假如元凶不知收敛,安多恩就算是把整个拉特兰城都赔进去,也喂不饱那些饿狼。
贞德自然知道泰拉的诸国究竟有多么贪婪,为了这些人摧毁拉特兰城,实在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