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共感一样！他甚至可以凭借这台仪器，察觉到其他萨科塔的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

尽管这种思绪不能准确到某个人，但它可以让安多恩察觉到此刻的萨科塔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情绪。

不过就算是离得近了，共感能察觉到的感情也不是清楚到了解对方所以想法的。那不叫共感，叫读心。

不过有它的存在，也可以让教宗对于新颁布的一些新的方案后，对于大家的反映有一个充分的了解。

就比如现在，他可以感觉到一种如同激流一样的喜悦涌上他的心头，那是此刻正在欢度庆典的众多萨科塔们。

“这，就是拉特兰的真相？一切的律法是由它制定的？”

安多恩不敢相信地看向教宗，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连接着众多萨科塔的律法居然只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难道说萨科塔的奇迹并不存在吗？他们只是这冰冷的机器运转时，所联通的一个个单位而已吗？

在他原本的想象中，他见到的可能是某位知晓一切的圣徒，或者那伟大的神明的一个化身，拉特兰的一切是由他们制定的。

那样的话，自己或许可以通过争论获得他希望得到的东西！但自己的目标，只是一座没有感情的机械而已。

“是的，所有的萨科塔因为它而连接。而我们对于它的构造和更深层次的东西，都是无从得知的状态。”

自从拉特兰建立以来，无数位萨科塔前仆后继地研究这宏伟的机械，试图得到萨科塔的最终奥秘。

他们从孩童长到中年，又从中年要进行研究，直到老到走不动的时候，依旧没有找出萨科塔的秘密。

为什么它能够连接每一位萨科塔？守护铳又是如何被它赋予他们的？其他种族能不能变成和他们一样？

种种问题，大量智者想尽了办法，也得不到丝毫的启发。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只有萨科塔可以被拯救？而我想说的是，正因为我们成为了萨科塔，才会得到拯救。”

同情弱者，这千年间安多恩肯定不是第一个！这座城市从不缺乏悲天悯人的心怀善良者。

曾经甚至有更为激进的萨科塔，他们打算暴力研究这架仪器，势必要找出拉特兰的秘密。

他们希望将泰拉的所有人都变为萨科塔，为此他们甚至不惜对它进行一些比较激进的行动，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那个时候，他们甚至和其他萨科塔起了冲突。最终导致出现大量的堕天使，以及一座移动区块不可挽回的破坏。

那些人的领头者，名字叫阿撒兹勒。也是在乌萨斯建立那间诊所的家伙。

“也就是说，所谓的拯救，所谓的救赎都是不存在的？萨科塔之所以是萨科塔，只是因为它的选择？”

那自己的奋斗又有什么作用？那些人无法被它所认可，自然也不可能达成所谓的救济了。

自己一直以来奋斗的东西，都是错误的？自己不惜背叛队友，破坏城市也要得到的答案，居然只是这冰冷的机器？

此时的安多恩感觉自己内心的幻想在这一刻幻灭了，此时的他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迷茫地看着眼前运转都是仪器。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当我触犯律法的时候，它会无视我的罪行？”

安多恩看向教宗，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这冰冷的机械无视自身做出的违背行为？

若司掌律法的是某个人的话，那这一切也非常好解释。很有可能是对方心底里同意自己的思想，可这东西……有这个功能吗？

一台没有智慧，只依靠自身早已被设置好的功能运转的设备，真的会有如此高的智能吗？

不是他怀疑这个已经保护了萨科塔千年的机械，只不过将自身的未来放在这么个机械上，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或许它认为你的道路有利于拉特兰的延续，这份价值超越了你向同族开枪这种罪行吧。毕竟它也只是台机器而已。”

教宗看着在一边仔细观察着这台车仪器的贞德，一边回答着安多恩。

其实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就凭目前安多恩的行为，他做的那些事情甚至比堕天还要恶劣！

因为他甚至害了一位有着光明未来的同族的人生，就这一点，教宗心里也认为他就算是堕天也不为过。

可惜律法并不是由他掌控的，尽管身为教宗的他在族群里有着很高的权限，但也没有干涉律法的资格。

毕竟律法这种东西，可以说已经融入到每一个萨科塔人的血液之中，想来谁也没有那份修改它的权限吧？

不过这也不意味着教宗不认可现在的律法，尽管它目前不以人的思想而转移，甚至有些古板。

但它的确是保护了他们千年，若是没有律法的话，教宗都不敢想象一群拿着铳械的萨科塔会干出什么样的疯事来。

毕竟拿铳杀个人，可比那些苦练的法术轻松多了。

不，或许这里的确是有一个可以修改律法的人。教宗看向了站在一旁仔细观察机械的贞德，或许她可以创造出新的奇迹。

一时间，这间房屋居然陷入了一种安静的环境。除了机械的轰鸣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教宗老神在在地看着被庞大信息冲击得有些懵逼的安多恩，这时他回想起自己继任教宗的时候，上一代教宗带自己来这里的场景。

那时的自己也露出了和安多恩很像的表情，不愿意相信拉特兰的一切，是建立在这台冷冰冰的机械之上的。

不过贞德这是在做什么？看着从进来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贞德，教宗倒是有些好奇对方在做什么。

而此时的贞德正在仔细观察着这台巨大的仪器，她可以确定的是那种呼唤声就是从这台仪器里传出来的。

但可能是由于靠得太近的缘故，这个时候的贞德倒是搞不明白那种呼唤自己的感觉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

至于靠着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习惯，直接莽进去？拜托，这一眼看上去就是精密仪器啊，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不过好在她也有相应的处理办法，在这种无比纠结的情况下，她直接选择了万能的启示来处理问题。

果不其然，在启示的帮助下，贞德‘看’到了那一层层旋转的圆环的中心居然出现了一扇门！

她可以确认，自己之前完全没有看到那扇门的存在。它好像是在某种力量的加持之下，只能由启示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