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七八丈高的阁楼上当然不怕,挨箭的又不是你!
就在此时,两队人马终于杀散了码头上的守军,继而汇成了一股钢铁洪流,沿着码头朝楼船冲来。
领头之人头戴鬼头面具,一袭银色披风之下龙鳞甲金光闪闪。
他手拉霸王弓,只靠双腿控马却仍旧能如履平地,显示出高超的马术。
一支支羽箭从他手中射出,流星般朝楼船而来。
每一箭都能精准地收割一条性命,百发百中。
而他身后的三十六人也不惶多样,准头惊人。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专挑那些军官来射。
区区三十七人,竟射出了一波接着一波的箭雨,疯狂收割着船上将士的性命。
“夜郎王,看来还是要你出手了!“
李令的脸色阴沉如水。
自家的兵马如此不堪一击,让他丢尽了脸面。
夜郎王大嘴一咧,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区区几个中原人,在我眼里就像鸡子一般弱小!“
说罢提着开山斧便消失在了阁楼外。
厮杀仍在继续,转眼间曹超等人已经冲上了甲板。
夜郎王恰好领着三十多名族人赶到。
他们一个个身高两米,相貌丑陋,虎背熊腰,身上的每条肌肉就像老树盘根般盘曲交结,充满了力量感。
这是一群杀神。
带头的夜郎王早已等得不耐烦,一声爆喝,当先朝曹超这边冲来。
三十多名巨汉冲锋,震得甲板嘎吱作响,威势惊人,隐隐间有种千军万马的味道。
然而曹超却是多看一眼也欠奉,从箭壶里抽出一根羽箭,轻轻地搭在弓弦上,随便一拉就是满月。
手一松,羽箭顿时化为一道白光,如长虹贯日,精准无比地钻入了夜郎王的嘴里。
一箭深喉,洞穿了夜郎王的整个脑袋。
上一秒还在冲锋的夜郎王被抛飞了出去,还没等摔到地上便已经断了气。
首领忽然被杀,夜郎族的勇士们齐齐一滞,竟然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而就是这么一下子的愣神,便遭到了灭顶之灾。
一波箭雨之下,三十几人全部毙命,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白痴!”
面具下的曹超瞥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夜郎王,不屑地撇了撇嘴。
三十多人居然连甲胄都不穿就想来个万岁冲锋?
谁给这帮白痴的勇气!
对于曹超来说,他甚至连夜郎王的身份都不知道,只以为是哪里来的一群土鳖,急吼吼地要来送人头罢了。
擒贼先擒王,最重要的还是得抓住李令。
“大家随我冲!”
……
城墙之上,人头涌动。
城里不少人都听说码头刚进行了一场大战,且兰王府的家将凭借着三十七人便敢冲入楼船内活捉了背叛者李令,又不发一箭便降伏了其余战船接近两千人。
如此辉煌的战绩,自大楚立国以来就从未有过。
特别是被秦人攻占了郢都后,楚人就一直憋着一股气。
如今我大楚居然出了如此豪杰人物,城中无论贫富贵贱,百姓们都不约而同地涌向城边,就想看看且兰王府出了何等英雄人物。
只可惜没人敢冲上城墙,只好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城外的动静。
城门的守将当然知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没等曹超的部队前来就慌忙关上了城门,又在墙头上布满了弓箭手,还列兵城门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很快守城大将昭柏熹便赶了过来,探头望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银袍随风飘扬,一员金甲大将正单枪匹马立于阵前。
鬼头面具遮掩住了真容,唯有一双锐目灼灼生辉。
身后两排共三十六骑,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出阴冷恐怖的气息,宛如一尊尊死神般静静地打量着城头上的猎物。
再往后则是密密麻麻近两千人的降卒,旌旗招展,只是那李字旗已经换上了石字。
此时石夫人已经被苍狼王给带了回来,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队伍最面前的那个男人正如何大展神威。
身为军中宿将,昭柏熹一眼就看出曹超身后那三十六骑将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