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脸上毫无尴尬之色,冷笑道:“阿忍,你看我现在尴尬吗?”
久岐忍:“?”
苏寒一脸慈祥地说道:“孩子,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久岐忍沉默了许久,而后道:“感谢您的教诲,但我想我还没有办法达到苏寒先生的级别,恕我愚钝。”
苏寒穿好浴衣后,神色严肃地向久岐忍发出了邀请:“阿忍,要不要与我一起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小树林里裸奔?”
砰——
怒气槽蓄满的久岐忍一脚就将苏寒踹翻在地,骑在他身上就是一套连招:“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变态,混蛋!”
苏寒含糊不清地说道:“给您带来困扰我感到十分抱歉。”
揍完苏寒以后,久岐忍只感觉神清气爽,长久以来在荒泷派所积攒的压力在这一刻尽数得到了释放。
“决定了,你不配【苏寒先生】这个尊称,以后就叫你【混蛋】好了。”
为了避免苏寒多想,久岐忍冷着眸子继续道:“并非爱称,明白吗?”
苏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过令苏寒感到不解的是,做完这一切以后,久岐忍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正被她骑在身下的事实。
久岐忍眸色幽深,淡淡道:“我说混蛋,想不想听我以前的故事?”
苏寒微微摇头:“阿忍,我不想听。”
久岐忍呼吸一窒,似乎没想到这混蛋竟然跟她反着来。
转而,久岐忍冷着俏脸道:“反正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你不听也得听。”
苏寒:“……”
久岐忍沉吟着说道:“久岐家是传承已久的巫女世家,代代以侍奉鸣神为荣。”
“传至我这一代,自然没有例外。在姐姐阿幸进入大社之后,年幼的我也被早早地送入鸣神大社见习。”
伴随着家族荣誉一起传下来的,还有连篇累牍的规矩:斋戒几日方显心诚志坚,沐浴几回才不算亵渎神威……
没人向她解释过这些规矩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定的,只说从来如此,照做便是。
初到神社的久岐忍,因夜宿山顶而偶染风寒。此时家人远离神社,姐姐也因外勤不在。
她自小要强,没有向其他巫女求助,而是独自在山上一株一株地采摘带刺草木,织成圈缠在身上。
按照某种流传的说法,如此壮举必能得到鸣神庇佑,祛除疾患。于是她缠着刺草环,心中默念着鸣神保佑,哆哆嗦嗦地捱到夜里。
然而一夜过去,除了身上多了一圈酥酥麻麻的红印子,风寒全然不见好转。
往后的日子里,久岐忍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许多规矩并不如前人说得那么颠扑不破,巫女这份工作也没有家里说得那么不可或缺。
苏寒神色恍然:“所以,这就是阿忍离开神社的原因吗?”
久岐忍淡淡道:“没错,但也因为我的不辞而别,导致我与家里人的关系闹得很尴尬。”
“久岐家的女子,生来就得做巫女——这是久岐家不容商榷的规矩,从未有人打破。”
“现在想来,我的叛逆或许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家里的那些人,会不会觉得我不可理喻呢?”
苏寒试探性地问道:“那阿忍,你不辞而别以后,有没有再回到过家族里面?”
久岐忍微微摇头:“没有,那样只会让我们本就僵硬的关系更加尴尬。”
沉浸在过往的久岐忍神色淡然,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雪白小腰已经悄然落入苏寒的魔爪。
打破传统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像久岐忍这样生活在巫女世家的少女。
自幼便耳濡目染,接受长辈们的教导,肩负着父母的期盼。
可想而知,做出这个决定的久岐忍也背负了相当大的压力。
苏寒摩挲着久岐忍的雪白小腰,继续问道:“阿忍,你现在过得比以前快乐吗?”
久岐忍美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坦率地承认了:“那是自然的,或许在外人看来,荒泷派风评很差。”
“但荒泷派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另一个家,他们给了我无可替代的真诚。”
“会把最好的东西都先留给我、从不泼我冷水、在我宣布决定后闹哄哄地鼓掌吹口哨……”
“嗯,荒泷派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
苏寒自作主张道:“决定了,从今天起,我也要作为阿忍的家人加入荒泷派,成为阿忍的未婚夫。”
久岐忍冷冷一笑:“呵,混蛋,你在开什么玩笑?未婚夫那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倒不如说,我这样的人,眼光会很挑剔的。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应该会终身不嫁吧。”
“稻妻女子出嫁后会顺从夫君,你能想象到,我对一个人百依百顺的样子吗?”
“不可能的,谁敢指使我做我不情愿做的事情,我就打爆他的头。”
听闻此话,苏寒默默收回了握住她雪白小腰的手掌。
可恰恰就是这个动作才让久岐忍察觉到了异样。
被手掌温暖后的肌肤与凉爽的空气乍一接触,不适感顿时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