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同志告诉我,这种武器在银川和兰州战役时大量使用过,前后发射了一千五百发。事后调查统计结果:共有七百人被炸伤,两百一十人被炸伤人员的伤口,在事后都发生了较严重的感染,其中四十多人更在后来感染了破伤风症......这是一种杀伤比炸死还可怕的武器!”
“这种水泥爆破弹实战中的杀伤力有限,其爆炸破片和填充黑火药的手榴弹差不多。但优势是制造工时甚至比后者还少,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尝试制造这种水泥制的手榴弹,并准备在下一次战斗中试用。”
“按中国同志的说法,该武器在战场上试用时,因为发射装置落后,射程有限,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其真正的威力,现在有了大弩炮和小弩炮之后,将其分配到敌占区的游击队手中,让其以偷袭的方式发射用其他材料,比如竹筒、酒瓶制成的粪便铁砂爆破包,会有惊人效果......”
“对此我曾经提出疑意:火药爆炸产生的高温,会有很强的杀菌效果,想要造成伤口感染恐怕效果不佳,但中国同志反驳到:那是因为空气中的干粪粉末的密度不足。如果大量使用的话,周围的空气环境会布满这种极易滋生细菌的粪便粉末,在吸收了伤口处的水份,会继续腐败并大量滋生细菌,本身就很容易引发感染。在其爆炸现场的其他伤员,也很极易被诱发伤口的二次感染,这也算是一种滞后性很长的,原始的生化武器......”
马卡洛夫写到这里时,在心里嘀咕道:这真的是一款很恶毒的武器......
当时马卡洛夫问道:
“你们就不怕这东西污染环境后,感染自己这边的伤员吗?”
对方答道:“不怕,我们红军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抗感染药!”
马卡洛夫在写下这份报告的时候,远在柏林的小胡子,鼻孔里飘过一阵莫名的恶臭味。马卡洛夫报告里所叙述被当作雷管来用的“擦炮”,其实就是后世很常见的“火柴炮”。在后世,火柴炮这种烟花是中国满地可见的“儿童春节玩具”。
其制造生产工艺,毫无技术难度可言,其制造的最大技术难关,就是化学原料,其在民国的中国无法自产。而由于民国时的物价水平,火柴也是不便宜的商品,所以这款烟花在民国时并没有诞生,但实际上以民国的技术,只要有化学原料,随便哪个家庭作坊就能生产。
这种火柴炮一大优点,是其点燃后,扔到水里沉到水下都会爆炸。爆炸延时时间长而稳定(我小时候玩过,爆炸延时在五秒以上,造得更长一点甚至可以达到十秒,小时候我作死时曾把它扔到粪坑里,上天保佑,没有把我炸上天.......)
小黄克通过大黄克,很轻松地就获得了这款烟花的制造工艺。
在安德烈提出引爆方式太原始时,红军这边已经解决了“引爆手段原始”的问题:填充颗粒火药或者硝化棉的榴弹头,在发射前,临时往弹头的预留孔里插入一根加长的火柴炮,其爆炸延时时间为十秒,使用火柴壳一擦“柴头”,点燃,然后装在“炮弩”的发射架上发射出去。
至于那些填充了TNT炸药的,由于火柴炮威力不足无法引爆,但可以把他插入雷管里,用火柴炮引爆雷管,再由雷管引爆TNT装药。这种方法与撞针式击发相比虽然还是落后,但是和点火方式比,却已经很先进了。
忍无可忍的安德烈老同志,最后问道:“你们不至于连拉弦引信都造不出来吧?”
“造得出来的!但是拉弦点火引信很不牢靠,早炸,不炸比率很高!”
(历史上这个问题一直要到抗战后期才解决)
说穿了,还是工艺,经验不够成熟。
安德烈笑了起来:“这好办,这方面我最熟悉了!我来教你们怎么解决!”
炼钢厂的技术援助人员萨连卡:
“中国这边,极为关键的原料生产方面,无论是工厂设备,比如炼钢厂,炼焦厂,完全就是一团糟糕。“
“他们的钢厂,确切地说应当是炼铁厂,现在只能烧制出含杂质很多的生铁,强度在我看来只够造农具,用来铸造炮弹,也只能是迫击炮弹了。”
"考虑到他们才在这里刚刚立足,一切都是白手起家,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能在一无所有的工业荒地上,弄到这么多的机器设备,已经很让我惊讶了。”
“关于炼铁厂的问题,红军的同志也很头痛。这大概就是他们让我这个退休的老人来这里的原因吧。我们第一批援助人员的任务就是仔细调查这儿的情况,然后根据情况做出一份建设规划,相关的方案如下....”
......
"中国的同志表示他们已经向国内订购了一条子弹生产设备,但是最大的原料的生产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中国同志告诉我他们已经在找到一处铜矿带,正在筹备再建一座炼铜厂。"
(注:甘肃白银厂,陕西镇安青铜关水岩子,都有铜矿)
某火电厂的援助人员伊万:
“发电设施意外地非常完全,唯一欠缺的,就是能够大量r的能够操纵他们的工人和技术维护人员。很惊讶的是,我在红军的仓库里还发现了一套锅炉和发电设备,不过因为缺少相关的技术人员,该设备运来后就一直在吃灰而无法安装使用。工人不足,会烧锅炉的人不足,技术人员不足,是红军最大的问题。虽然中国的同志表示,他们正努力地在全国挖人填充工厂,但是关键的核心部门,还真的只有我们才做得好。”
援助人员领队阿夫杰报告:
“缺水是延安最大的硬件的问题,我告诉李润石主席,延安这儿并不适合建太多的工业设施。他也表示认同,并且表示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练手中转站”,预定的工业基地其实是在兰州——那个地方条件虽好,但是这里是一个月前才解放的敌占区.......后面的话李润石主席没有说出来,但我听得明白,那里需类似契卡的同志进行大清洗,清除掉当地遗留的大批特务和敌对份子后,才能使用......”
“缺人,缺少合格工人,缺少合格的技术人员,这是中国同志完成军工自给最大的困境。他们虽然也在努力地解决,但要在短期内建立起一条相对完整,可以自闭的生产链条,还是需要国内提供更多的技术人员援助。”
“饮食方面还算好。来到中国后,我们意外地发现居然有大量的伏特加供应,听说这是从远东运过来的。布劳恩(指李德)同志说红军从瑞金转移到延安后,无论是战略环境和生活情况,都比两年前要好得多。不过,关于他在瑞金经历的那一年,布劳恩同志并不是太想提起。”
PS:历史上抗战前,这一个时期一些从苏联返回中国的地下党,在过关时被日本警察认出身份有问题后,基本没有刁难,据某个地下党的回忆里,当时检查的日本特务甚至当面对他说,我知道你是中国的共党份子,然后,放行)
-------------------- 第126章 春节前的行动 --------------------
CV33黄克魔改版,点#符号
在收到了第一批苏联专家发出的电报后,根据他们的意见,第二批四十名专家,在十天后乘三架飞机飞抵延安。
象上一次一般,飞机返程时,从延安带走了五十名红军干部。这批干部将被 送到苏联的“落后的工厂”里,突击学习和实习三个月到半年不等的时间。到目前为止,红军这边前后已经向苏联输送了五批人员,三批是通过天津港走船运,两批则是搭乘返航的苏联飞机。
此次的三架飞机,除了空运人员外,还随机携带了六挺马克沁-托卡列夫轻机枪和一批空弹带,该枪是应苏联专家的意见,为现有的CV33坦克准备的武器。(该枪供弹具:100发弹鼓或250发弹带)
在苏联,从1925年到1928年,马克沁-托卡列夫气冷轻机枪前后一共生产了2450挺以后,就再也没有生产过。这种轻机枪进入部队服役后,反响不错,但可惜的是生不逢时,更先进的DP-27轻机枪这个时候诞生了,然后早早地就由昨天的“小甜甜”,变成今天不受人待见的“石榴姐”,被打入冷宫扔到仓库里吃灰。
历史上:1937年到1940年间,苏联为了牵制东方的日军,向中国出售军火时,把这种基本上已经是库存的产品搬了出来,前前后后,一共卖了1400多挺,差不多占这种机枪产量的2/3,外加上支援正在内战的西班牙共和军一部分,基本消耗完毕。
苏联人淘太他的主要原因,是嫌他偏重。不过这种落后的武器到了机枪极端缺乏的中国以后,反而成了先进武器,主要装备中央军的精锐部队——比起中国这边动不动就要好几个人抬的水冷式马克沁,风冷设计的马克沁-托卡列夫轻机枪却是太轻了,全重只有十四公斤,一名士兵就可以扛着走。
苏联专家向国内索要这款机枪,看中的是他体积小,可用弹链供弹,稍作改进就可以直接作为坦克机枪使用。
第二批援助红军的苏联专家里,其中有两位是装甲兵学校的教官。在延安的装甲兵学校,两人看到了那四辆作为教具的CV33坦克。
这四辆坦克和意大利人最初提供时相比,早已经面目全非,爹妈难认。
坦克身上的铆钉全部都被拆除,正面垂直装甲板也被完全剥离,而后换上了苏联提供的15毫米装甲板,以大概70度角左右倾斜角,焊接安装在车正面首上。改进后的坦克正面首上装甲,不再是恶心的阶梯锯齿形状,而是类T34般的一整块光洁的整体装甲板,只在右侧驾驶室开了道观测缝,至于左测那硕大的机枪口,则完全取消了。
——黄克当初向苏联索要装甲板,就是为了替这辆坦克进行装甲改造。所有的铆接部分,全部换成了焊接——历史上意大利人制造CV33时,不是不懂得焊接的好处,可是由于自动化焊接水平不足,工人手动焊接质量不稳定,最好只好老实地换成铆接。
但焊接这活,难不倒黄克这个高级技师。有强迫症的他,怎么都看坦克全身的铆钉都不舒服,待在延安不多的几天,硬是下场亲自动手,用一天的时间把四辆坦克身上的铆接全换成了焊接。
有强迫症的他,不把这款意大利的豆坦克魔改,榨尽最后一分潜力就是不甘心。离开延安后,他在天津和上海又或采购,或干脆自制,又弄回了一些辅助配件送到延安,对坦克进行再次的魔改。
但最夸张的改进,是黄克用拆下来的装甲板边角料,加上苏联援助的多余装甲板,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材料拼凑,硬是给坦克手动焊出了四个机枪炮塔装上,然后又亲自下场用其他地方弄来的材料,再次的七拼八捧,加上自己手动加工,硬是做出了整整四套的炮塔转动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