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1 / 2)

从1935到2020 半只青蛙 6455 字 2023-03-09

十八军作为常凯申的嫡系之一,跟着他后撤时也毫无犹豫,比较倒霉的是朱培德,他接到的后撤指令却是留守榆杜。等朱培德看到左、后的两路友军在同时往后跑的时候,他在榆社的部队,一下子就处于“向南”的突出部位置。

十八日这天,红军主力大部分还在武乡一带,只有罗、刘一万多打阻击的部队和朱培德部对峙。

朱培德手中第三军,为3,38两师,和红军在瑞金根据地交手多年,双方知根知底。

朱培德此人,在国民党军中,算是军阀气味最淡,节操相对最好,懂得以大局为重的少数将领。他在在云南讲武堂,朱培德与朱德为学友。在严格得近乎残酷的军事训练中,两人互相勉励、互帮互助,因成绩优异被选进特别班,被称为该校的“模范二朱”。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朱培德冒着极大的风险把共产党人朱德、郭沫若迎到南昌,任命朱德为第五方面军总参议、第三军军官教导团团长、南昌市公安局局长。

1927年7月下旬,朱培德已觉察到朱德、贺龙、叶挺等联系密切,必有重要举动的情况下,不仅不控制朱、贺、叶等人,反而差遣手下干将、亦为朱德同学的王均到遂川掌握部队,自己则向蒋介石请假上庐山疗养,南昌的军政要务统由朱德处理,在客观上为南昌起义提供了方便条件,这就不是一般以朱培德“偏左”能够解释得清了。

此战,此人的不幸,就在于“节操”太好。知道他品性的常秃子,把断后指令下达给他后,作为传统派的军人,此人听话地将手下的两只主力部队老实地放在榆杜一线的战场上。作好了打阻击掩护友军撤退的准备。

十九日这天,正在疯狂南逃的二十五师,意外地发现这两天,每天都要飞来炸他们两轮的红军飞机突然没来了,大喜之下继续撒腿南逃。

随着张学良发表“逼常抗战”的声明 ,五十七和六十七军作出军事上的响应,整个山西境内,所有的入晋的常凯申部队,都产生了大规模的恐慌情绪。

而十九日天一亮,一架GO145教练机,在榆社防线前红军的控制区前沿降落。与此同时,整整二十架飞机,飞临榆社防线上空,开始对第三军的临时防线阵地发动猛烈地轰炸。

一切不过是围歼卫立煌第十四军一幕的重演,轰炸过后是炮击,只是多了一个新的角色:坦克出现了!

这个时候,徐帅已经把围剿卫立煌部的主力部队,基本都集结到榆社前线来。

总攻在第一时间开始。

相对于武乡县那一带,榆社这儿的地形相对平坦,第三军防守的防线,有不少地区适合坦克突破。

第三军虽然是中央军,却因为朱培德本人不是黄埔系,第三军其实也是常凯申手下“不是人”的杂牌军——1935年时就遭遇过裁撤差点引发兵变。只是朱培德这个传统军人比较“老实”,对常凯申也算忠诚,帮着平复军中怨气。而第三军部队实力的恢复,却是因为黄克改变了历史,红军强势崛起,让常凯申不得不让第三军恢复编制并增强兵力。

兵力是增强了,但是作为中央军中的三等人,武器还是老样子,严重缺少反坦克武器。

就象巴彦淖尔之战时那般。

本已被航空兵的轰炸打得晕头转向,接近崩溃的第三军防线,面对 以艾琳娜驾驶的M2A3步兵战车为先锋,四辆CV33坦克跟随,五辆战车组成的迷你坦克集群的冲锋,一切防线就象纸糊般拉垮。

十九日上午,以五辆坦克为突破箭头,在第三军的防线里四处乱捣,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朱培德守卫的断后防线就全面崩溃。

二十日时,红军主力部队已突进到朱培德部的防线后十余公里外,而第三军残余的部队,这时被分割开来,包围在几个山头或据点固守。

朱培德部的残军,最终坚持到了次月,才向红军投降——之所以撑得这么久,却是因为在这个时期,朱培德的老朋友,朱德亲临榆次前线,派出特使,临阵喊话,而后两位多年相交的老友,在城外进行了一番长谈后。朱培德同意放下武器不抵抗,双方结束“交战状态”。

但红军也没有俘虏他们,收缴武器,只是暂时地监控起来。原因是这个时期,常凯申已经打不下去了。再进行杀戮战斗,或者俘虏对方,意义已经不大,反而徒增怨恨。

而在当时,急于追击另外两军的主力红军,仅留下部分部队监视朱培德残部,余者继续追击。

同样在十九日这一天,自从中央军从晋北和太原铁路线入晋后,就一直相对安宁的忻定盆地区,一夜间,无数的红军游击队在各处纷纷冒出。

他们规模不大,却到处埋地雷,打冷枪,并且疯狂的破坏太原到石家庄的铁路。 就在十九日凌晨,该段铁路上百处地点,都遭到了游击队恶意地铁轨爆破。

他们并不是简单地拆卸铁路,而是一段的铁轨下安上少许炸药,把铁轨炸得变形无法通车。

过去的几个月里,天马公司在山西到处开分部,潘汉年车也行遍了山西铁路沿线的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分部,都是一个提前埋下的暗子。几百克的炸药,就可以轻易地将一段铁轨炸得变形。布了那么久的局,终于在这一天开始揭盅。

一夜之间,整条山西铁路就近乎瘫痪。而急忙想北窜的中央军,顿时就大吃苦头。

汤恩伯的第十三军是乘火车入晋,然后再南下赶到榆社。和他一起同行的,还有高桂滋部84师以及商震的32军。这两支部队,前者是陕军出身,后者是山西本地人。杂牌军出身的他们,也非常清楚常秃子驱赶杂牌军先死的本性。比起朱培德这个“传统式将领”,这两位,一位是西北这个刀来剑往的养蛊之地走过来的,另一位也是夹在阎老西和常凯申之间“跳舞”的老油子。

这两位在得知张学良宣布东北军入晋后,就已知大事不妙。没等常凯申的撤退指令颁下,他们竟比汤恩伯部还要提前一小时撤退。

撤退时,这两军所处的位置,正处于中央军的最西边——按常凯申的设想,先前的诸军进攻阵型,本就是打着让东北军和84师,32军这两四支杂牌先到太原城下和红军拼一波的阴暗想法。

十九日红军大反击开始时,离太原方向最近的84师和32军,首先就遭遇来自西面的猛攻。

攻击这两部的,正是包围太原的红军,以及红军的友军——王以哲率领的67军。

围歼卫立煌部时,徐帅这边带走了整整十一万的红军主力部队!

而留给李润石主席手中的,只有不到四万人马的部队。但是在从三月二十日渡河之日起,到四月二十日这段时间,作包围太原状的李润石的“偏师”,并不是干坐的。

卫立煌关麟征部入晋,两军忙着跑马圈地,孙元良部入晋,忙着到处刮地皮。

而红军入境,则是忙着打土豪分田地发动当地群众涌跃投红,并努力地把被俘的晋绥军转化成红军。

三月二十日过河时,入晋的红军总兵力为十五万人。

但是到四月二十日,一个月的时间,李润石手中红军总兵力,却已猛烈地增加到二十万人!新增的五万红军,三分之一是由白转红的前晋绥军,余下的新招的新兵则是土改后参军的。此时李润石手中的红军总兵力,已接近十万人。再加上转变立场的两支东北军“友军”,瞬间就变身为撤退中的中央军诸军身边的恐怖的庞然大物。从人数上说,其甚至超过了正在南线反击的徐帅主力。

东北军五十七军没有参予对中央军的攻击,他们只是静静地驻在太原旁,配合少量红军,就压制得城内的阎老西不敢动弹。

在西线,共有八万红军和两万东北军,联合在一起向中央军的侧翼发动猛攻。

东北军战斗力虽然差,但武器却极好。又有红军当友军,撤退中的汤恩伯部左翼(西面)的82师,一个上午就被击垮,到了下午时,32军商震部也被猛攻的东北军和红军撕碎了防线。

然后十三军的三万多人,这时就不得不直接面对八万红军和两万东北军联手围攻。

到了二十一日,北进的徐帅的红军,也咬住了罗卓英十八军的尾巴,开始猛攻。

此时常凯申的中央军,已经斗志崩溃!

面对着一南一西,两个方向杀来,超过二十万的红军与东北军联军,兵力上不占上风,武器上没有优势,对手还有制空权,不停地出动飞机轰炸......

无论是十三军还是十八军,此时皆已心志尽丧,没有多少人想要抵抗,所有人都疯狂地沿着被炸坏大段的山西铁路向石门-张家口方向狂奔撤退。

虽然铁路被破坏了不少,但是毕竟破坏距离有限,而常凯申这时正也不断地从其他地方调动车头过来,多行几十里地,只要到了可以通行火车的地方就有机会坐上火车跑了。

有句话叫困兽犹斗。

困兽有了希望,就不会死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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