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晚上还会有一章,先更了这一小章再说。
第313章武昌湖畔对(1)
历史上,在1945年7月4日,李润石主席在延安杨家岭住处的窑洞里,与黄炎培进行了关于“历史周期率”的谈话,成为著名的“窑中对”。
而这个位面,同样的对话,地点却由延安,变成了武昌郊区著名的东湖湖畔,窑中对变成了“湖畔对”。。
发生的时间,是四月三日,中共建国前昔。
黄炎培熟谙历史,又有丰富阅历。从1936年中共势力进驻北平后,他就开始主动地和中共接触。在解放区里,亲身感受到了一种与前南京政府截然不同的清新气象。
很早的时候,黄炎培就是中共的支持者。战争期间,平津和淞沪的地区的院校转移到解放时,黄炎培在中间都出了许多力。
作为著名的教育工作者,黄炎培这个传统的教育家和黄克这个“激进的小年轻”还有些代沟,但面对李润石,几次接触后,却很快彼此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畅所欲言,谈古论今。
四月三日这天,正式建国前昔,已经从苏联回来的李润石,与黄炎培等一大群民间所谓的“民主人士”代表,相会武昌东湖。
和黄炎培一起过来的,还有梁漱溟、章太炎,沈钧儒,邹韬奋,李公朴,章乃器,王造时等一群人,除了他们之外,最有名却是因为黄克及时提供链霉素治好肺结核的鲁迅。
十几个国内有名的知识份子文人,围着李润石坐在东湖湖畔,开始了“民主茶话会”。
黄克这个大名人,此时也主席助理的身份,出现了这个茶话会。只是在一群四五十岁的民国文化人中间,过于年青的他显得十分地另类突兀。不过现场除了他之外,艾琳娜也跟在边上,她是代表苏联过来参加开国大典的。
开始时,大家只是畅谈未来,说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空话——套用黄克心里尖酸刻薄的评价:面前的这帮人,现在在李润石面前,心里多少都有些拘束,能真正放开胸怀对着李润石说出心里话的,也只有书生意气很重的梁漱溟、黄炎培,以及民国第一喷子周树人。其他人等,旁听的黄克发现他们说都有些小心。
也难怪他们最近说话有些小心,解放军用了三个月就横扫江南,所到之处,除了建立“人民民主专政”政权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在第一时间“镇反”。
每座城市,民愤极大的恶霸、黑帮份子,皆在第一时间被镇反了。李润石两次访苏,第二次访苏时,从苏联带回来的最重要的资料之一,就是斯大林主动提供的:大清洗的部分案卷副本。
苏联十月革命胜利过快,干部不足,大量投机者混入革命队伍,是后来诱发大清洗的重要原因。而这个位面的中国,因为黄克开挂的原因,提前了整整十二年就取得革命胜利,同样的问题其实和苏联一样的严重。
解放军打到哪,镇反运动就在哪里发起,到处在都在镇反,到处都在吊路灯,这些民主人士看在眼里,惊在心中,在李润石面前自然也放松不起来。
如果这些人知道,旁边坐着的那个”小黄“,这时心里还在想着“人杀得还是太少了”,大概心里会更加惶恐吧。
PS:这一章写作难度挺高的,我写好又删了两千字,正在写后面的,先把前面一千字发出来补足今天的欠量。余下的正在重写。这种政治文,历史文,想写厚重点不想写成纯爽文,真是要人命啊。下一章先放一章免费的史章。
“窑洞对”诞生始末(史料,免费)
1945年7月1日上午9点35分,黄炎培与傅斯年、左舜生等共6名国民政府参政会议员,共同乘坐一架飞机,从重庆九龙坡机场出发一路向北,经过美丽的嘉陵江和巍峨的秦岭山脉,来到了著名的红色圣地——陕北延安。
当飞机降落的时候,毛主席、朱德、林祖涵、吴玉章、周恩来、邓颖超等中共高级领导人,已经在简陋的延安机场等候许久,他们热情迎接了黄炎培一行的到来。
黄炎培事先没见过毛主席,去延安前受国民党媒体的误导,一直以为毛主席、朱德等红军将领都是飞扬跋扈的模样,等终于看到真人后,才发现实际情况竟是完全相反的。
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料不到,这几位先生都是沉静笃实中带着些文雅,一点没有粗犷傲慢样子。”“大家随便谈天。只觉在做各位高级将领,一般定以为飞扬跋扈得了不起,哪里知道一个个都是朴实稳重,和我平时的想象完全两样。和贺龙同桌谈天,就有这种感性。像朱德的厚重温文,更不容说了。”
正是因为留下了非常好的第一印象,于是在7月4日,即将离开延安的时候,黄炎培主动来到毛主席的窑洞里,与他进行了最后的对话。
正是这个谈话,诞生了流传千古的“窑洞对”;也正是这个谈话,让黄炎培开始转变自己的政治立场,逐渐从“中立”转变为对中国共产党的“一边倒”。
▲1945年7月,毛主席与黄炎培在延安机场
这个对话始于毛主席。他问黄炎培:经过几天的参观,感想怎么样?
黄炎培是个教育家,也是个革命家,早年曾通缉、被逮捕、被迫逃亡国外后又回到国内,袁世凯、北洋政府、蒋介石政府都曾热情抛出“橄榄枝”,邀请他出任教育总长等高级职位,但黄炎培都没接受,始终不愿意同流合污。
正是基于复杂的社会经验,黄炎培对延安之行有着更特别的体验,趁此机会,他提出了自己的心中之惑,后来也被称为“黄炎培之问”。
原话是:“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也有为了区域一步步扩大了,它的扩大,有的出于自然发展,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强求发展,到干部人才渐见竭蹶,艰于应付的时候,环境倒越加复杂起来了,控制力不免趋于薄弱了。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的了。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
黄炎培这段话很长,核心意思是:因为环境变化、人的自然惰性等原因,在中国历史上,王朝的更替总是无法避免,谁都没能跳出这个周期率。对此,我们究竟该如何破解?中国共产党是否能够找出一条新路。
毛主席比黄炎培小15岁,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就听过黄炎培的演讲,可以说是黄炎培的一名崇敬者,因此对黄炎培的这个问题,他给予了充分的重视,并当场“亮”出了自己的答案。
毛主席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逃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毛主席认为,政权之所以会败,是因为失去了民心,为了避免失去民心,必须让人民当家作主,只有人民负起监督政府的责任,才不会人亡政息,如此便是跳出了历史周期率。
第314章文化上的革命
历史上,黄炎培问过李润石的话,在当天的午饭后,众人围在湖畔旁的凉亭里喝茶的时候,终于问了出来。
他提出的问题是,无论是个人还是团体乃至国家,都是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能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力。他希望中共能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个周期律的支配。(详细见前一章免费内容)。
历史上在1945年时,主席很自信地回答靠人民来监督政府,实行人民民主专政这条路来解决问题。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他晚年的最后一首诗《诉衷情》: 当年忠贞为国愁, 何曾怕断头? 如今天下红遍, 江山靠谁守? 业未就, 身躯倦, 鬓已秋; 你我之辈, 忍将夙愿, 付与东流? (注,关于此诗作者是不是主席,争议很大,我是偏向认同的。)
字数虽然不多,但情感真挚,读来沧桑心碎,令人潸然泪下。那时他已明白,他的那次妄想挑战王朝周期率的尝试,失败了。
三年前,黄克见到主席后,私底把解放后的那些事全告诉了他,也包括了这首《诉衷肠》。
当黄炎培在东湖畔问出这个话题时,李润石双手握着凉亭的扶手,遥望着长江方向,许久没有开口。这个问题,其实他已经思考了很多年。
现场一片宁静,周围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中国历史五千年,春秋时代诞生的诸多思想家起,到后来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洪武大帝。他们都曾苦苦地寻找答案,妄想战胜这个王朝周期率,建立千年的帝国,可是他们都失败了。”
顿了顿,他转过头,看着黄炎培道:“这个世界,没有不灭的事物。即使是太阳,也会因为耗尽燃料而塌缩变冷,原子也会被割裂粉碎,哪有能跳出周期率,千年不变的王朝啊!”
李润石身为中共最高首脑,说出这话时,现场一阵愕然。
他指出右手,指了指站在身边的黄克道:“几年前,我和小黄恰好谈起过这个话题。小鬼,你把我当时说的话,用你理解的方式,再说一遍。”
黄克一愣,没想主席会拉出自己出来,愣了愣,然后道:“我理解的方式?您当时说过的话我全记得,我可以直接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