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须藤没还的钱,可不就得由堀北来补上?
明明不存在任何的逻辑,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可D班的学生们,宛若认死了这个理,心里纷纷想着,可不能再让堀北跑了,堀北再跑,就彻底没人能还钱了。
大意裹挟下,为自身利益而发言:“须藤还欠了我三千点数,堀北同学,这笔账需要你来还!”
“我这边可是五千五呢。”
“我之前可是出了差不多一万个人点数,绝对不要赖账啊!”
类似的话语,层出不穷,仿佛大家在这一瞬间,都想要定死这件事,定死了让堀北帮须藤偿还债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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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出钱比较多的栉田,这个时候只能遵守小天使人设,绝口不提欠款,反而摆出一脸的担忧神情。
实则栉田她内心几乎都要笑出鹅叫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立即跑去一个无人的环境,桀桀桀的厉笑,唯独这样,才能宣泄此刻畅快的情绪。
堀北,你特么也有今天!爽啊!怎么不拽了?怎么不继续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栉田如果说,欢乐得几乎要笑疯过去,堀北那边,就是有点拔剑四顾心茫然。
堀北都被班级同学的表现,惊愣到眼球震颤,指尖发抖的程度,心里满是茫然,此时此刻,她是真的只有一个念头,这帮人,这个D班,没救了。
这样的班级,真的有希望,能够升上A班?
万代承默默在旁边看着,没有火上浇油的挑拨,只是单纯的看着,因为眼前这一幕,让他回想起上辈子,曾经读过的一本著作。
那是一本科幻作品,讲述的是,某个男人以同归于尽的酷烈手段,与外星文明对峙六十二年,守护人类文明不被奴役。
结果人类认为,这人是疯子,怎么能想到同归于尽这种招数呢?万一某天这人疯了,按下开关,大家一起为他的决定陪葬?那还得了?
所以和平六十年后,就把这个男人给抓走关起来,当时作品里面一句话,让万代承觉得略微符合眼前的景象:‘人类永远不会感谢罗辑。’
稍微生搬硬套一下,就可以变化为‘D班不会感谢堀北。’才.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背负欠款,传授经验
“说话啊堀北,你该不会和须藤一样,想着逃跑赖账吧?”
“这个时候知道沉默了?知道装哑巴了?最开始提议众筹的时候,你话不是挺多的?”
“好歹给个回应吧?到底承不承认啊?麻烦死了你这个人!”
看到堀北陷入如此莫名的沉默,D班学生仍旧在逼迫堀北认下不属于她的欠款。
堀北只感觉内心异常的苦涩,简直就像被人灌下一点糖分都没有的抹茶,直接苦到了肠胃里面。
本来锐利的柳眉,都因为疲倦而失去锋芒,冷傲的眼神,这一刻尽显倦意,挺拔的身姿,不知何时有了极小幅度的驼背,犹如背负着某座大山。
本该攥紧的拳头,此刻却只能自然的松开垂落,力气都被抽走,拳头都握不起来。
堀北百感交集,怔怔看着眼前的同班同学,头脑最后一丝“零七七”清明,让她意识到,有些委屈,是必须要接受的。
如果她还想要升上A班,势必就要答应同学们的诉求,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扭转一点、自己在同学们心里不好的印象。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在班级里面的话语权,才可以继续在班级发表意见,带领班级,朝着A班前进。
才能抓住最后一丁点、升上A班的可能。
否则,以后她在班级里,是真的无法发挥什么,只能这么默默跌落最底层,那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当然,如果不想升A,大可扭头就走,孤高的她,完全不需要搭理任何人,一个人也能很好的生活,同学的排挤?无视?那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可唯独升上A班这一执念,堀北无法放手!也不愿放手。
哥哥一开学就是被分到A班,三年下来,牢牢站稳A班的地位,无人能够动摇其的地位。
她作为一直追逐堀北学、为了追逐哥哥背影才进入高度育成这所学校,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倒在这里?
堀北顶着浓浓的疲倦,对上了D班学生的目光:“请你们放心,须藤欠下的债款,我会负责偿还的。”
D班学生一听,纷纷乐呵起来,也就不再追究逼迫什么,经历的事情太多,眼见堀北认下这笔账,他们也就心安理得、嘻嘻哈哈去午休吃饭。
或者说,不想再继续待在万代班级对方,被对方当猴子看了。
只不过离去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招呼堀北,似乎有意无意,遗忘了她,丢她停留在原地,像极了下雨天,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狗狗,无家可归。
“啧啧。”看到这里,万代承不禁摇了摇头,感慨颇多,堀北铃音这个人的确有大问题,特别的我行我素,以自身标准去要求所有人。
低情商,不懂人心,没有大局观和战略目光,不知变通,不懂得把握局势和利用手里的力量。
缺点太多了,但最主要的一点是,被分到了D班。凭借她的能力,但凡能在C班,B班,都不可能过的这么惨。
可惜了,D班那种泥潭,没两把刷子,是真的难以玩转。
或许是听到了万代承啧啧咂嘴的动静,堀北虚弱的眉锋,重新有力的横了起来:“万代,看到我们班这种现状,你满意了?”
对峙这么一句,正面迎上万代承眼神的时候,眉锋却再次虚弱的沓拉下去,没有底气的强撑,实在撑不久。
“满意?”万代承嘟囔了一遍堀北的话语,眼底浮现玩味之色:“你可能不知道,我原本的目标,是引爆须藤这颗雷的时候,同时把你送走,让你退学来着。”
“对于我而言,那才是原本的设计。”
“那可真是遗憾,我还在这里。”堀北想要针锋相对,显得自个不落下风,可那幅度很小很小、却仍旧有些驼着的背脊,不复往日的挺拔,无情的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