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空着了?”万代承指着那洁白的画布,好笑的逗着椎名。
椎名轻轻点着小脑袋,有意压低着声音,在她看来,老师不管归不管,上课呢,终究不能太大声:“其实我想象力很好的。”
“每次看书,都能根据书籍里的描绘,幻想出各种各种的景色与建筑,光影与人物,可要将想象中的美景画出来,我就做不到了。”
“明白,完全明白。”万代承摊开了自己的双手示意:“这就是典型的、脑子:会了,手:不会。”
“嗤嗤~”万代承表述太过直白,椎名觉得有趣,低笑不停,随后伸手将面前的画布稍作调整,使其面向万代承:“不如,承来画一幅画?”
“好啊。”万代承没有拒绝,拿过老师为每个学生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调色盘,画笔先蘸白颜料。
看着万代承好似很熟练的托着调色盘,椎名暗暗心惊,承果然很厉害呢,连油画都这么精通吗?可得好好看看,承会画些什么。
想到这里,椎名目光就盯着画布,准备一点一点看着万代承成功落笔生花,谁诚想,脸颊忽然一凉,好像被什么点了一下。
椎名回头,就发现万代承拿着白颜料画笔,正搁那坏坏的痞笑:“其实我也不会,只懂得欣赏。”
这下椎名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万代承拿颜料点了点她的脸,她倒没有生气,只是想要让人帮自己看看:“承,这油画颜料很难洗掉的哦。”
“抱歉。”万代承放下调色盘和画笔,一把握住椎名的小手,细细摩挲她的手背:“看到你这么软乎乎的样子,就莫名很想要欺负一下。”
说的椎名下意识就气鼓了脸,让那一抹白颜料缓缓下滑,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下一秒脸蛋又瘪了下来:“真拿你没办法,怎么就这么坏啊?”
甚至,俏脸还有些红,明显是回忆起了,和万代承相处时,他更坏的一些举动。
正当万代承想要帮忙擦拭颜料,再带椎名去洗手间清洗时,伊吹莫名就走了过来。
其实从万代承进入美术教室时,伊吹的目光就一直注意着这个家伙了,万代承走到哪,伊吹就看到哪。
看到万代承就这么大咧咧坐在椎名身边,两人还有说有笑时,伊吹就有些心里面不舒服了。
她自己其实也明白,这种不舒服的感情,就是吃醋,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上次职场特考,他们一班去水族馆玩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自己对万代承的感情。
只不过人家椎名捷足先登了,她纵使念念不忘,万代承却再难给她回响,她知道的,一切都明白的。
只不过,心,情绪,这种东西,又哪里是知道了就能控制的?看到万代承时,眼睛会不可自主的追随身影,听到万代承说话时,会下意识竖起耳朵。
看到万代承和椎名说笑时,心脏会莫名的酸涩难忍。
麻烦死了麻烦死了!伊吹在心里面咆哮了一句,她实在受不了这样了,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迎难而上。
坚韧不拔,绝不认输,这才是武家之女啊!
心里面伊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这自怨自艾的模样,可,纵然如此,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等,他们做什么?为什么椎名忽然把画布位置调整,让人看不到了?伊吹因为椎名的小动作,加上画布比较大,万代承和椎名都是坐着,造成了视野丢失。
他们,他们这么遮挡着,不会,不会是打算悄悄做什么坏事吧?
顿时,伊吹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椎名和万代承,在大庭广众的美术教室里,借助画布的隐藏,含情脉脉247的对视后,亲昵的拥吻。
这想象出来的画面,直接让伊吹大脑里面理智的弦绷断,等她回过神,已经大步走到了两人身边:“你们,你们干什么呢?”
“啊?”万代承看到伊吹,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啥都没干啊。
椎名也是迷糊的偏头看向伊吹,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正是这个偏头,让伊吹浑身一颤,这,这?!
她看清楚了,椎名脸蛋有些红,嘴角还挂着缓缓滑落的白色‘颜料’,下意识退后一步:“你们,你们怎么敢,敢在美术教室做这种事情啊,还,还留在椎名脸上?”
“万代,我,我只以为,你恶劣的品行,只是不择手段为班级取胜,可,可没想到,你能色成这样……”
好在这个小角落远离同学,伊吹过于震撼,也没有吼,大家都没听见啥。
伊吹留下这么两句惊诧万分的话语,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她,她现在只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万代承和椎名一同面面相觑,四眼懵圈,伊吹这憨憨说的啥玩意?两人压根都没听懂。
“等,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万代承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日和你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有些不‘妙’。”.
第二百七十八章 躺楼梯的伊吹
椎名到底是过来人,很快就明白万代承说的不妙是指什么了,本就有些茜色的脸颊,彻底升温成了绯色。
小拳拳捶了捶万代承,不复文艺少女轻轻如云的缥缈:“都赖你,明显是被伊吹同学误会了,你去找她解释吧,我自己去洗掉颜料。”
捶了几下,椎名才缓缓的笑了起来,如那漫天风雪里,屹立于天山巅峰仍旧怒放的雪莲,蕴着令人怜惜的美。
万代承看着椎名,不知是心疼还是喜爱,是愧疚还是宠溺,在画布遮掩下,如伊吹幻想中的一样,轻轻吻了一下,才起身离去。
两人早就有相关的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美术老师也没有管学生的进出,油画嘛,一个不小心就会蘸到颜料,进出清洗很正常,所以对先后出去的伊吹、万代承问都不问。
……
伊吹漫步在无人的走廊,美术教室这边平时没课,是不会有学生过来的,太偏僻了一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就是单纯想要逃离美术教室。
同时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椎名那脸红‘白颜料’的一幕,心脏宛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死死攥住,都已经不是酸涩,而是开始心脏疼痛了。
本应明亮、又拽又有神的眼眸,此刻前所未有的黯淡,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下楼梯的时候,脚底一个踉跄,好在多年习武的经验尤在,让伊吹下意识双手撑住了高低不一的楼梯,才没有摔倒滚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