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般来说会自称“大师”的人,不是有绝对的自信,就是骗子。
虽然心中腹诽,但是塞巴斯还是保持着一名管家的风度,彬彬有礼的与格罗菲尔大师继续交谈。
从中,塞巴斯得知格罗菲尔大师名为哈顿·格罗菲尔,原本也出自贵族家庭,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家道中落。
嗯,这样的事情,在格林沃特城之中并不罕见。
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后,塞巴斯说出了来意。
是想请哈顿执笔,为一名年幼的少女,画一幅周年纪念画。
而知晓一些贵族礼仪的哈顿,立刻就察觉到,能有管家并且画纪念画的家庭,绝对是个大贵族的家庭。于是,更加兴奋和热情的拉着塞巴斯,请进了屋内。
将塞巴斯带到摆满了各式画作的客厅,哈顿兴致勃勃的去泡起了茶。
虽然,对于这个家庭的茶并不怎么做期待,但是塞巴斯还是礼貌的开始了等待。
等待期间,他开始环顾起了大厅之中的画作。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想的...
当初,里贝尔到底让谁来为爱丽丝作画时,里贝尔给出的名字便是“格罗菲尔大师”。而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塞巴斯自然是调查了一番。然后发现,自家少爷之所以会知道格罗菲尔大师这个名字,是因为自家少爷曾经参加过那场表彰宴会之中,有着这么一幅画。
《少女》。
塞巴斯对于这幅画作的评价,是他年轻的时候多喝一点,也同样能在画布上吐出相似的作品。
这幅《少女》就是这般混沌,让人难以理解。
塞巴斯都怀疑,自家少爷是因为只知道这么一个名字,所以才会顺势拿出来。
摇着头,塞巴斯继续观察画作。
如果说《少女》是混乱之内,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秩序的话,其余的画作,完全就是混乱之中带着混乱了。
除了一幅。
那是摆在大厅角落里的一幅大型的画作。
虽然画作的主体格调,依旧是斑斓的混沌,但是唯独画作中心,那赤红的叉号,塞巴斯却看得懂。
也不知为何,看着那血色的叉,塞巴斯一时产生了灵魂仿佛在颤抖一样的感触。
“那幅画的名字是《丰收》。”
端着茶盘回到会客厅的哈顿,看到塞巴斯呆立在画作面前,便出声介绍道。
“是我近期的得意作。”
...
...
夜晚。
骑士团重狱。
“哼~哼哼哼~哼哼~哼~”
有节奏的轻哼声,在牢狱的最深处,轻轻的响彻着。
“吵死了!要死啊!闭上嘴!”
周边牢房的一名罪犯,发出了怒不可遏的吼声。
“嘿嘿,新来的,最好别费劲了,没用的。”
在牢房对面的另一间牢房,一名头发都已经掉得差不多的老囚犯,带着揶揄的口吻说道。
“(粗口),(粗口),(粗口),老东西!”
“嘿,还真是年轻气盛啊。不过,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不会去惹那个‘零’号囚犯。你没发觉吗?我们的牢房距离最深处的那个牢房,可远得很。但是,他的声音也依旧能传过来。”
年轻囚犯听闻一愣,发觉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而且,这个哼唱的声音,就像是在壶之类的地方响彻一般,瓮声瓮气的。
“‘零’号罪犯?”
年轻罪犯虽然冲动,但却也不是傻子,于是稍微平复心绪询问道。
“对,我们一般都叫他‘零’号囚犯。因为,他是在这重狱里呆的时间最久的囚犯。上一个住在你牢房里的家伙,是七年前被关进来的。而听他说,他来的时候这名罪犯就已经在了。”
“七年前?”
“听说,是个光明教会关押在这里的‘魔鬼’。”
“‘魔鬼’?哈哈,(粗口),老东西,你是不是在编故事吓唬我?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呵呵,这个嘛,信不信是你的自由。实际上,我也没见过那名零号囚犯。但是,根据更老的罪犯所说,这名罪犯全身都穿着拘束服,是那种一丝皮肤都不会暴露出来的种类。并且长时间内既不给食物又不给水,也依旧活得好好的。甚至,光明教会特意拿了三件圣物摆在他的牢房里,为的就是避免他逃走。”
听着老囚犯的描述,年轻囚犯依旧将信将疑。
“不过,我觉得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限制物。还记得几天前,那次重狱的大规模逃狱吗?就是你没赶上的那次。因为我患有不眠症,所以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我却醒着。”
老囚犯笑着说道,
“当时劫狱的囚犯其实都已经打开零号囚犯的囚室了,但是他拒绝了和他们离开。唉,真是浪费真是浪费。我那么求他们,他们却不愿意带我走。而他们想带走的人,却不愿意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