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真是一个令人无比感兴趣的提案。”
维迪奥终于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然后面上看不出任何倾向的,将目光第一次转向哈古教授。
显然,他之前并没有认出这位便是那位王国鼎鼎有名的历史学者哈古·拜恩斯,只将他当成了不知为什么在伯爵的车厢里的怪人。
而迎着维迪奥的目光,哈古之前还满溢纠结的目光,陡然散发出了释然般的神采。
“初次见面...”
“...”“...”“...”
在无语的氛围之中,黑色马车继续跟随者大游行的队列。
...
...
旧王都北城区,缓缓行驶的大游行车队上的舞台,谢丝塔弹拉着小提琴,奉献着激烈且热情的旋律。
在本来都打算休憩时,被拉出去上舞台,谢丝塔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同样也担忧,大游行的扰民行为,会让她最近好不容易开始上扬的风评,再次的回道那半死不活的状况。
不过,一切的抱怨和不满,在谢丝塔在舞台上拉响第一个音符之后,仿佛都消失了。
而随着大游行的持续,看着逐渐聚集起的人们,听着这些跟着车队缓缓同行的人们发出的欢呼之声,在舞台上挥洒着汗滴的谢丝塔,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开怀笑容。
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上一次人们走街串巷、成群结队的来看她的表演,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或许是另僻了表演路径的缘故,或许是心态上的转变,又或许是无名状态优良的环境,以及乐团之中的良好氛围。
总之,谢丝塔最近感觉到,自己已然停滞不前许久的小提琴技艺,竟然也在逐步提高。
但另一方面,谢丝塔也不是没有烦恼。
她不知道公演那一天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自那天之后杰琪与安托瓦奈特失踪,赫尔曼剧团休业却是事实。
并且,伯爵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将无名餐厅转让了出去,无名乐团也即将解散。
未来该何去何从?
谢丝塔很是迷茫。
她有点羡慕,年轻、富有才华且率真的约翰。
约翰可以不考虑任何的事情,甚至像是放弃了思考一般,选择继续跟随他的老师。
但她,显然不能那么做。
至少,在不确定伯爵大人还会不会再设立舞台的前提之下,便又像前一次一般,去自荐成为一名雇员,是很不理智的。
在两首乐曲的间隔之中,谢丝塔不由的长叹。
她真的很想,继续伫立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之上。
忽然间,站在高处的谢丝塔,远远的遥望到了正在向着大游行的队列缓缓靠近的,有王室的纹章刻印的大型马车。
神色一凛的谢丝塔,立刻走下舞台,前往了车队里供“特殊人员”休息的地方。
...
...
如果,在这不眠的夜晚,从天空俯瞰灯火通明的旧王都,就可以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便是,颇有存在感的王室马车,像是漫无目的一般,盲目的在城内游荡。
但仔细去观察,又似乎能发现,王室马车几乎不会两度前往同一个地点,且将马车的行进路径画成一幅图,就能发现如果有什么事物在被王室马车所追逐,那么其可活动范围正在逐渐被逼迫、压缩着。
最终,一直在行进的王室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而横档着道路的马车,同样让一支无名餐厅的夜间大游行车队停了下来。
舞台之上,优美的夜莺琴的乐声戛然而止。
接着,从一直跟随着这支车队的黑色马车之中,里贝尔徐徐的走了出来。
即使里贝尔的这张脸,天生就比较“淡定”,而他现在也在劝说自己要保持“淡定”。
但他就是压制不住那气不打一处来的恼火,于是面容便更加的凶恶。
而在里贝尔走出马车的时候,王室马车的车门也洞开。
在侍卫的搀扶之下,第七王女夏洛尔也出现在了众多目光之前。
夏洛尔,依旧提着那盏古朴的提灯。
而与之前不同,在光芒的照耀之下,提灯之中并没有任何火光,有的只是一团如同烟雾般,成团状在提灯之中徐徐回转的漆黑物质。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我很高兴,坎普雷特阁下。”
带着没有任何瑕疵的笑容,夏洛尔出声说道。
“我也很荣幸,夏洛尔殿下。”
不断平复自己心绪的里贝尔,黑着脸回应道。
由于周边的嘈杂,两人的声音其实并不能准确且清晰的传递给对方。但偏偏,他们似乎就是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