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周围的家族成员们,传来的仿佛在看弱智般的目光,塔娅只得无奈的去劝解起了塞巴斯。
劝了一阵,好不容易劝的塞巴斯站起了身,塔娅叹着气问了一句,
“前辈,当初艾格伊德先生摧毁城堡的时候,你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为什么现在...”
面对塔娅的提问,塞巴斯先是用着手帕“嗤”的擤了一阵鼻子,才稍微恢复往常的绅士姿态,出声解释道,
“呃,首先应该是当时我就在城堡之内,没有直接目击那令人痛心的场景。”
塞巴斯顿了顿,
“还有就是,那时的这座城堡,并不能算是属于少爷。而现在...”
塞巴斯轻舒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却更多的是担忧。
像是在驱散内心的忧虑一般,塞巴斯将目光投向了另一旁。
与只是远远的站在仪式场极外围的坎普雷特家族的成员不同,大量形形色丨色的幻兽,此时正簇拥在仪式场的周边。
正值,爱丽丝快步的跑到了塞巴斯的身旁,然后顺势的藏在了塞巴斯的身后,带着警惕的神情只探出了一个头。
“塞巴斯,那家伙好讨厌!”
爱丽丝出声抱怨道。
而爱丽丝的话语之间,又飞来了一个半虚幻的身影。
这个身影藏到了塔娅的身后,然后也学着爱丽丝,只探出一个头。
“那家伙好讨厌!”
与爱丽丝一起互相指着对方,说出同样话语的人,正是夜莺。
“夜莺小姐,你这是在...”
看着爱丽丝与夜莺,由心的发出和蔼慈祥神色的塞巴斯,柔声问道。
“镜子,镜子!”
夜莺回答道。
自从发觉自己除了那身简洁到了极致,甚至有些像是睡衣的连衣裙外,其他部分与爱丽丝至少有九成的相似之后,夜莺便开始时常飘到爱丽丝的正对面,玩现在的镜子游戏。
“不许学我!”
爱丽丝恼火的说道。
“不许学我!”
夜莺看起来也很恼火。
“啊——!”
“啊——!”
爱丽丝跺脚,夜莺也跟着跺脚。
最后,爱丽丝被烦到抱头抓狂。而夜莺这次终于没有再去模仿,只是看着爱丽丝滑稽的样子,露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夜莺小姐,你还真是...”
塞巴斯的话语说到一半,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感叹。
贬义类的词语,自然是不恰当的。毕竟,这看起来不过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小矛盾,或者说连矛盾都称不上。
但褒义类的词语的话,也不合适。毕竟,即使再无伤大雅,夜莺也确实是在恶作剧。
那如果只是说句,“童真不减”,塞巴斯也还是觉得怪怪的。
因为,即使外形如此,夜莺的年龄早就已然不是孩童。并且,在幻兽母神还在沉睡的现在,夜莺无疑是这片幻兽巢穴里,所有幻兽的统领者...
可如果不将夜莺当做孩子看待,她的举动也着实一直充斥着孩子气。
怀揣着内心的纠结,塞巴斯姑且为爱丽丝和夜莺调解了一番之后。一边的手牵着一个,将她们带回了仪式场之中。
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塞巴斯看着从之前起便陷入了沉默的塔娅。
在夜莺接触塔娅时,塔娅明显的表现出了一份不自在。而这份不自在,与其说是塔娅讨厌夜莺,不如说是因为她心怀愧疚等情绪,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对方。
“没有必要苛责自己,塔娅。你只是在‘幻兽’与‘人’之间,选择了‘人’而已。”
“而且,有少爷在,这些争端也已经不会再有了...”
塞巴斯望着塔娅说道,然后转向仪式场的方向。
看着被幻兽们所环绕,自然而然的融入在其中的爱丽丝,塞巴斯的面庞上泛起了希冀的神情。
在坎普雷特家族,年迈的老管家的注视之下,坎普雷特城堡遗址的仪式,正式开始。
...
...
近乎同一时刻。
真王教会的原领地之中。
几个身着着兜帽的鬼鬼祟祟的身影,进入到了之前被王室近卫重兵把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