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贝尔听闻,点了点头。
根据莫兰的话语发散,里贝尔愈加觉得前代坎普雷特的这些布置,看起来泛而杂并且变数很多,但确实会汇聚成一个精妙“必然”。
并且,前代留下遗物以及这代的里贝尔在收集那些遗物的事情,从某个时点起肯定是会暴露给坎普雷特家族的。而且,还是在收集到要求数量之前。
而从前代不得不以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来留遗物来看,家族很不希望里贝尔得到这些。
所以,暴露的时刻,也有前代为里贝尔留下的一个底线。
如果届时他的力量足够,能抵抗家族的阻挠,违抗“夫人”的意志。那他自然有资格知道前代想要传达的事情。
而如果他没有力量,那么这些晶体也不过是被家族夺走。还未来得及知晓家族“禁忌”的他,也不会被家族迁怒,遭受一场无妄之灾。
“如果真的和你的猜测一样的话,前代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啊...”
至此,基本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整理完毕的里贝尔,长吐一口气感叹道。
只能将木盒托付给陌生人的基点起,就已经证明当时前代的处境已经糟糕到了极致。而如果在那种状况下,还能将自己的希望托付到“未来”的话...
前代坎普雷特伯爵,还真是拥有着强韧无比的意志。
“前代什么的,那不是你父亲吗?”
莫兰眉头一挑,一副“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吹嘘自己父亲”的神情。
“呃...”
里贝尔也不好解释什么。
总之,此时的他,对于“坎普雷特伯爵”特别厌恶、甚至有些憎恨的前代伯爵,有了崭新的认识。
...
...
解开了疑惑之后,里贝尔和莫兰开始谈论起了他身边的“出卖者”的事情。
期间,里贝尔不禁的在唏嘘。
没想到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因为掺杂进了一段复杂的“必然”,导致整体都变得神神秘秘、布满疑云。
要不是有莫兰教授在旁提供才智,里贝尔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想通这些事情,不再继续对“命运”和“骗局”疑神疑鬼。
“之所以用了‘出卖者’这样的词汇,是因为你觉得,这个人就在我身旁很近的地方吗?”
“嗯。”
莫兰扬着下巴说道,
“不然,也不会连你临时决定的行程,都加以掌握。并且,抢先一步试图给你设下陷阱。”
“既然,那个人与槐树院长有所接触,那我去拷问一下那位院长,能不能获得有用的信息?”
“拷、拷问什么的!别用你这张脸说出这样的话语啊!”
莫兰身体滞了一下用略尖的声音回道,
“我要是那个出卖者,并且很了解你的话,肯定不会亲自与槐树老家伙碰面。而是,写封信之类的。”
“原来如此。直接亲自去执行这些阴谋,那这个出卖者也太蠢了。不过,这个人真觉得,仅凭一封信就能煽动、挑唆槐树院长,倾圣学院的力量来对付我吗?”
里贝尔微皱着眉说着。
虽说从结果来看,这个出卖者的尝试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但是,对方也必须有几分把握,才会开始行动才对。
“简单。他可能抓住了那个老家伙的把柄什么的。不过,显然那个把柄的分量还不够。”
大概真的和槐树院长很熟的莫兰教授,摆出了一副颇为嫌弃的面孔。
说起来,倒也确实。
如果莫兰与槐树院长不熟,她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便成为光明圣学院的教员,还有空来陈设自己的房间。
毕竟,进入一座学院,以学员的身份和教员的身份,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难度。
“嗯...”
里贝尔点着头,又想通了几件细节。
比如,为什么他来临时有一排神职人员在迎接。
简单来说,答案就是槐树院长想要展示给威胁他的人看,“我并不是单单迎接伯爵大人然后告密哟,我迎接的是所有的贵客哟”之类的。
而槐树院长和里贝尔说谜语,则是在表达着,他也不会站在里贝尔的一方揪出那个“出卖者”。只想维持那所谓的中立。
莫兰还真就没说错,那个老头着实滑头的厉害。
说不定,那些神职人员们一个个还都是身怀绝技的圣学院的最高战力。
所以,迎接里贝尔时风向稍有不对,变成冲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真是只有结果是万幸,途中其实惊险无比。”
里贝尔感叹着,稍微想了想后说道,
“这是不是代表着,那个‘出卖者’有着非常畅通的情报网,且有着相当迅速的情报传递方式。并且,他很焦急?”
里贝尔说完,回想着他的身边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