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作战意志,比想象中的差了好多啊,就这种程度就彻底失去战斗力了吗?”
本来库珥修给他的印象,百折不挠的存在才对,但是这一击就彻底的瓦解她的意志,就算对他而言也是始料未及的。
作为地头蛇,库珥修一方....在库珥修受创失去战斗意识的当下,基本是没有了继续战斗的想法。
面对站在眼前的噩梦们,就算是号称剑鬼的威尔海姆,也感到背后冷汗直下。
乍看之下站着不动,也没做出任何威胁之举的雷古勒斯,在他眼中浑身都是破绽,双眼洋溢着与警戒无缘的从容和傲慢,看起来就是不觉得自己会败、会被破防。
也仅仅是这样,却也给他深不可测之感。
或许,这一切只是假象,其实看似浑身破绽,不过只是伪装其实根本不存在任何破绽....威尔海姆在遭遇先前变故后,没有办法不去这样想。
别说是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壮年时最强状态下的他,面对这样的敌人也难以把握些许胜算。
甚至和面对自己的孙子,战斗状态下的莱因哈鲁特感觉一样....一样的不可战胜,一样找不出可用的破绽。
但即便是这样,就算卫兵们都出现了想要逃走的想法,身后就是遭难的恩人令他没有一丝退意....缓缓将剑刃举至身前,散发出异于常人的气势,沉声道:
“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不知道我们吗?不过正好我也知道你。”雷古勒斯仔细打量了一下威尔海姆,再一次露出了笑容:“记住吧,我是魔女教大罪司教,强欲担当——雷古勒斯·柯尔尼亚斯。”
“同样的,魔女教大罪司教,暴食担当——莱伊·巴登凯托斯。”
莱伊看了眼倒下的库珥修,露出非常怜爱的表情,再看了看护主的威尔海姆,不禁用舌头舔着嘴唇:“这趟真是没有白来,不仅有奇怪的女人和我亲爱的同伴,还有你们.....”
“不管你是什么人,伤害的我的主人....这都是不可原谅的事情!做好觉悟吧!大罪司教!!”
“爱!忠诚!憎恶!执念!侠义!不错呀!不错啊!不错吧!真不错!相当不错!一定不错吧!——你们的话肯定可以久违的能填平我们的饥饿了!暴饮!暴食!!”
雷古勒斯对这同伴是一脸的无语,都懒得再说什么也懒得动手,莱伊却是感动的抱着自己的肩膀不断扭捏着身子。
“你们这群疯子——去死吧!!”魔女教,而且是大罪司教,这麻烦大的让威尔海姆心寒,可他依旧在示意身后众人保护库珥修撤退同时瞬身冲出。
莱伊则毫不畏惧的掏出两柄十字剑,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跟着就迎了上去:“哈哈!来吧!来呀!那我也不客气了!!”
——呯!
狂舞的剑刃,在街道中心激烈的碰撞起来。
尽管肉眼无法看清,可那过快飞舞的刀剑,却制造出无数飞舞的火花。
尽管自谦没资质,可是威尔海姆的资质和才能,却都远超出凡人的境界,就算有着无数被吞噬之人的记忆,技巧有压倒性的差距,莱伊却也没有马上攻下对方。
但....威尔海姆的所有攻击,却全部被莱伊用宛如舞蹈般的动作华丽地回避、格挡,甚至一点点压制了过去。
明明是剑鬼却在剑技上落入下风,让威尔海姆不禁在这苦战中,露出充满了酸楚意味的表情。
现场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莱伊正支配着这种局面,就算只是比拼剑术,莱伊的胜利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大概还没两分钟,莱伊大概是对全力防御的威尔海姆感到厌烦,嘴角笑容消失:
“没有新花样,只是这个样子的话....我都腻了啊!”
“咦?”
威尔海姆还未反应,瘦小的莱伊却发挥出常人难以相信的力量,一瞬间蹬破了地面。
本始终维持着一定距离的两人之间,转眼几乎贴合在了一起,莱伊的短剑直接捅在了威尔海姆的腰间,并以令人咂舌的速度顺势来了个倒挂金钩,空翻着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唔?!”
莱伊的力量大得夸张,冲击轻松地就将老人带动,身体随着闷哼狠狠砸在身后石板上。
“知识就是力量!记忆是纽带!把回忆当作垫脚石!我们就会变得更高!我们是坚强的!是强大的!是伟大的!无敌的~!同样~我们会记住你!记住你的慷慨奉献——剑鬼,威尔海姆·托利亚斯。”
莱伊看着自己刚捅威尔海姆时,触碰到威尔海姆的右手,就像是进行某种奇怪的仪式般,用长长的舌头舔起了自己的手掌。
就好像那里有,有着威尔海姆这老人最珍贵的东西,就这么带着无比的怜爱去感受、去舔抵,最后——毫不留情地咀嚼。
“暴食”的餐点结束。
“名字”进入了亵渎者的胃中。
所有一切都将被取代,威尔海姆的存在痕迹也就此从世界消失....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唔...嗯?!——呜哇!!!”
本还洋洋得意的莱伊,突然痛苦地呻..吟着并跪在了地上,夸张的在地上直接吐了起来。
.....................
与雷古勒斯和魔女们,一直扮演着事不关己的围观人群的洛墨,在莱伊念出威尔海姆成名、入赘前名字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他念错真名权能发挥失败、遭遇反噬。
此刻洛墨自然抓住了机会,举起了手并令手背上的刻印术式绽放出赤色光芒,同时——
“一方通行。”
在时间得到加速的状态下,空间碎裂器无声无息的拉开了,连个球都塞不进去的细长空间。
而破碎的空间另一边,正是趴在地上连胃液都吐出来的莱伊背后,接着.....
澄澈的钢铁反射着阳光,在加速的时间里,在一方通行撕开的空间中,跨越了五十多米的距离,以真正超越了时空的神速,无声无息地出扫过少年毫无防备的后颈。
呕吐的少年在刀刃加身的一刻僵住不动了,随后——头颅与身躯诀别,飞溅四散的鲜红,为大地涂抹惊艳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