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墨摊开双手,那无可奈何的委屈样子,看起来仿佛他真是被冤枉的那个。
可正是这样的态度,才更令人感到火大,但库珥修这回倒是按住了菲利克斯的肩膀,冲其摇了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才看向洛墨说:
“如果只是想做客,我欢迎阁下。只要阁下不伤害我的领民,想住多久都可以。”
“那真是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推辞就是不给你面子了,现在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吧。”
“....给诸位贵客安排最好的客房。”
面对洛墨那勉为其难的样子,库珥修的眼角不住抽搐着,却还是靠着毅力没有指出他的厚脸皮,并看了一眼还在鲸角上的三人,缓缓垂下眼帘对躲在走道的女仆们,下达了几乎等于放弃抵抗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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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们明明杀死了它才是,为什么会再一次出现?!”
仇人相见分外明白。
从城外回来的威尔海姆,看着那重新升空的白鲸,尽管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白鲸为何又出现了,却依旧以双眼充..血的瞪着它,恨不得冲上云霄与它决一死战。
但....别说是他一个人,即便集合整个公爵领的力量,怕也是不敌这巨兽,只会在挣扎一番后沦为白鲸的晚餐,关于这点过去的讨伐战就让他明白了双方的差距。
而且现在,白鲸明显还是有人操控的。
城里都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甚至有官员都在街道上,指挥卫兵与市民收集、掩埋尸骸处理废墟。
不过等回到主人的身旁,打算看看库珥修这边的情况时,他才发现....操控白鲸的那伙人,正与自己的主人在同一张饭桌上,享受着公爵家里的美食。
库珥修一方精神紧绷,洛墨那边倒是开开心心的,在那享用着美食。
洛墨甚至看对方迟迟不动手,还热情的招呼起来:
“库珥修你别和我客气啊,就当是在自己家,不要拘谨,放开了吃吧!这没下毒的。”
“....这本来就是我的家。倒是阁下就不担心我会让人下毒吗?”看着他那毫不客气招呼自己的样子,如果不是四周陈设过于熟悉,库珥修觉得自己说不定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到他家了。
“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毫无意义的蠢事情....比起这个威尔海姆,你要在那边站到什么时候?来都来了不坐下一起吃吗?”
他的胃早就经过千锤百炼,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个事,还在拿起不知名魔兽腿后,就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地紧握着剑的威尔海姆。
“....你.....”
“——别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又或者究竟想做什么的蠢问题,我现在只是作为斩除了邪恶反派的大善人,在这里收取领主应给的报酬。”
威尔海姆才开口说出一个字,洛墨就直接打断了他,那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令他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已经不想理他的库珥修,看了眼身上伤都还没好的老人,叹了一口气便头也不抬的说:
“....菲利克斯。”
“是是,威尔爷,站着别动,我这就给你先治疗。”
“谢谢。”
没有拒绝,但威尔海姆的视线却一直盯着洛墨,也不知是在担心他会做什么,还是想趁机给他来上一剑。
但洛墨却也不在意,继续享受着面前的美食,甚至他边上的一少女俩萝莉也和他一个样。
这四个人一点儿不知“怕生”两个字怎么写,鸠占鹊巢的完全就把这当自己家了。
倒是这里本身的主人,直到他们吃完去楼上,继续喝酒享乐都没有缓过来。
望着入口的大门,库珥修长舒了一口气,才沉吟道:“....威尔海姆,你说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我也从未如此迷茫,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想做什么事情....实在没有一点儿头绪。”
“我也是,虽然他的身上没有谎言的风,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他和他的同伴,甚至我们这里完全没有那些女性的情报。”
棘手的怪物们在自己的家里,却不知对方究竟有什么意图,令库珥修只感到一股无法忽略的紧张感,以及什么都无法做到的无力感缠绕着自己,甚至让她都没有办法喘过气来。
而她最信赖的两名家臣,同样只能沉默地低下头,没有办法为他们的主人解惑。
本来请剑圣来这斩妖除魔,或许才是最佳的应对手段,但是....各个候选人都在竞争上岗的阶段。
如果连自己的领地都需要靠别人帮助的人,她又怎么继续竞选王位?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那条放弃毕生梦想的求援之路,她是不会去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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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翼化后的疲惫,就和过去鬼化状态差不多,可以说是个副作用,但好像也谈不上副作用。
就像用力过度,肌肉会累、完全使不上劲一样,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疲惫会堆积在结束天翼化后,因此来得更加强烈,但姑且也算正常的代价。
因此洛墨到库珥修这的目的,也就和他一开始说的一模一样,只是想蹭吃蹭喝一段时间,找个好休息休息罢了。
不过,他说实话往往就是没有人信,但好在库珥修倒也很明智,没有在食物里做什么手脚,真把他们当贵客来招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样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三天。
双方的关系倒是没有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跟着变得融洽,还是和第一天那样....库珥修一方单方面紧张。
就和兔子窝里来了一群鸠占鹊巢的狼似的,总是一惊一乍的,还迫于魔女们的压力,把城里的重刑犯都给交出,成为了达芙妮的食物。
本来重刑犯被“吃”掉,应该是做好事情才对,但....重刑犯的“存在”都不见了,自然没人认识他们,只剩下失去存在、唯剩会呼吸的“空壳”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