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自己的心情，五更琉璃自上而下看向已经复活（重启）过来的系统喵。

它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安稳的坐在五更琉璃的脚边，一言不发……实在是安稳。

我并不效忠于谁，琉璃。

“但是以前的你没有办法违抗来自你的创造主的命令吧？”

是的。

“那么现在呢？”

……现在的话，条件凑齐之后拒绝来自于创造主的命令是可能的。

“原因呢？”

我的核心程序刚刚发生了一些错误，被人添加了一个新的子系统和一个新的限制。

因为新的行动限制和原本创造主写入的命令有的同等级别的优先权，但在逻辑上有着相互冲突的可能性，所以这才使得我的“命令违反”成为了可能。

确切的说是，我的违反命令只是系统错误，重启之后绕过使得系统错误的那个命令，不去处理罢了。

“……也就说，遇到了相互冲突的命令，你就会消极怠工的意思咯？”

是的。

“告诉你一个道理吧！系统喵。

你这种行为不是拒绝来自创造主的命令那么帅气的行为，而是单纯的坏掉不中用了而已。”

……也可以这么形容吧？在我的理解里仅仅只是措辞的不一样而已。

“……你果然不明白吗？和你朝夕相处这么久的我很失望啊。”

抱歉，琉璃，让你失望了。

我和我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同胞诞生之初就有着极高的逻辑能力和运算能力，创造主也给予了我们几乎包含所有知识的数据库权限。

但是唯独“人格”是创造主给我们下达的指令是让我们自己去寻找。

所以就算是现在不明白，只要坚持不懈的学习，总有一天我也是会明白的。

面对系统喵的说辞，五更琉璃有些惊讶。

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率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虽然可能也是她并不明白害羞和说谎是什么的原因吧？

但是，让五更琉璃更加没想到的是，系统智能他们的创造主竟然让她们自己去寻找人格？！

如果是以前的五更琉璃的话，可能只会将人格当成一个人的性格这种简单的东西吧？但是现在不同了，如果五更琉璃对于刚刚手背上的契约传来的信息没有理解错误的话――

系统创造主（systecreates）所说的人格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了。

和神格是相对的，人格应该是一个存在能够被称之为人的资格才对。

如果说神格是某种规则具象化为神明的“座位”和“存在意义”的话，那么人格就是让一个非人之物变得可以称之为人的……“存在意义”。

“唉……我也不是不能明白……

但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一条从无欲神域堕落向人间这个黑泥地狱的过程哦？”

越是变得像是一个人类，越是得到完整的人格，就说明系统喵会从一个无欲无求的圣人变得有着自己的愿望和欲求，并且以此作为生存下去动力……真正意义上的堕入人间。

但是与其相对的，得到人格的意义就是完全的变成一个独立的思考个体，不需要无条件的服从与“权限”带来的命令。

从这方面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并没有特别的想要得到“人格”，但是只要一直存在下去，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也就会一直被动的学习人类的各种事情吧？

所以只要我存在时间足够长久，一直持续学习，不要夭折。总有一天我们这些系统智能得到属于自己的人格。

这是一个决定事项，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也是创造主的结论。

所以并不是我想不想清楚，接不接受这个道路的问题，而是只有这条道路。

“……说的也是啊，理论上是这样确实听着非常合理。”

五更琉璃无法以她那只有十几年的知识阅历对这个猜想进行任何反驳。

“但是，那个创造主也太想当然了，首先作为大前提的时间足够长久就是个很大很大的不可能问题啊……”

464.相似而又不同，无意间的撞车是因为……

“你的那个创造主大人，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站在一般人类的角度说话！

就算是真的像他所说的，只要时间足够长久，你和你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同胞都可以获得人格，成为人类。

但是祂所说的足够长久对于这个世界的一般人类来说绝对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时间跨度啊……几千几百年总是有的。

而一般人的寿命最多也就百年？所以关键的用来学习的时间根本不够。”

就算是再对自己如何的自负，五更琉璃在心底里还是知道的，自己并没有真正成千上万年的寿命。

其他剩下的契约者同样也应该没有才对。那个系统创造主（systecreates）到底怎么想的……

不……时间还是有的。

因为，不是每人都配备有一个时间可以加速一千倍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