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莉雅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并直接瞄准星刻的额头一击。

“是气场啊，或者也可以说是氛围。

就算是视觉，五感全都表现的和普通人一模一样，但是在一般人所感知不到的地方，你的存在绝对是和周围人是不同的，异类之中的异类。”

“这样啊，你因为我的特殊性而和我搭话的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伊莉雅伸手，紧紧的拉住星刻的衣袖:

“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明白，仅仅只是看见你的第一眼就不知不觉的被什么感觉不到的东西给吸引过去了而已。然后却不知道自己在那之后会被你耍的团团转，被那个名为你的存在摧枯拉朽的破坏掉自己原本既定的命运……”

“对呀，确实是这样没错。”

这点自觉星刻还是有的。自己的存在对于和自己相遇的人来说就是在他们的命运之路上遇到的悬崖断壁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把别人的人生带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对于你这样的存在，能躲开的人都是会躲开的啊！这种躲避并不是刻意的熟视无睹，而是那种下意识的忽略，潜意识上对于你这个存在进行了排除……”

“一会儿说我光是存在于那里就有着庞大的存在感，一会儿又说我被别人下意识的忽视……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并不矛盾啊？每个人都站在地球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受他的影响，但却没多少人会每时每刻注意自己站立的地方是地球还是大地……这是一个道理啊。”

“打个比方，我们所存在的世界就像一杯水，水可以化开方糖，就像是包容万物一样。

但是无论如何包容万物，一杯水也都化不开和它同等体积的巨型方糖。一样的道理，吉斯，你的位格真的是太高了，所以才化不开啊……”

“吉斯，你有想过吗？你那几乎用之不竭的魔力到底来自哪里？你的身体大小和常人无疑，但就是这样的身体里却蕴藏压缩着比全世界魔法师加起来的魔力量还要庞大的魔力……”

“够了，伊莉雅。”

心中的不安正在一点点的扩大，已经到了星刻无法忽视的地步，他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就这么耐耐心心的听着伊莉雅的叙述: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今天的你，很奇怪啊！”

明明以前很少介绍自己家里的事情，今天却主动说起……

明明是久别重逢却开始回忆过往……

现在想想，虽然在星刻的意识里二十年并没有过去多久，但是伊莉雅却不是那样啊……

星刻扭过身子双手搭在伊莉雅的肩上，强制和她面对面直视着对方，但是看到伊莉雅眼角泪珠的那一瞬间，星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呢？”

伊莉雅的笑容有些悲伤:

“吉斯，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唯一啊。

咱们以前相遇的那个世界线，虽然和型月相差已经很远了，但始终还是有影响的啊。

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是有着作为小圣杯历史使命，好像我这个远房亲戚一样的存在也有着命中注定的资质和惯性来着……”

“但那又怎么样？有我在，一两次圣杯战争，闭着眼睛都能打通关。”

星刻下意识的想到了圣杯战争，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潜意识认知之中无论如何圣杯战争胜利之后，万事总会解决的剧情惯性定理。

但是……

他错了，大错特错――

“你在说什么啊，吉斯。我们现在在说的事情和圣杯战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

“我想说的是，我现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明白，我们当初一开始相遇的，我为什么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下意识忽视你的存在，而是被你不知不觉就吸引了过去呢？在这样的邂逅背后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是伊莉雅斯菲尔呀！

就算世界不同，但也依旧是异位面同位体，我本能的想要靠近一切神秘的根源，想要靠近无比庞大的魔力，想要靠近历史悠久的灵魂，想要靠近不老不死的永恒……无论哪一项条件，都是和吉斯你完全吻合，不是吗？”

534.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过分，说不定只是活腻了作死吧？

“啊……原来如此，是这样吗？”

星刻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我当初对你的态度挺过分的，而且还经常躲着你走，但是到最后，你却还是会锲而不舍的找上门来，原来是因为这个样子啊！原来你看中的不是我的美貌，而是我的才能啊……那么，你今天到底是吹了什么风？会想到要我告诉我这么古老的事情？”

是啊，古老的事情。

“你是想说我们相遇的契机有问题，并不是出于你的真心，所以你没有资格再呆在我的身边吗？还是想说你现在弄清楚了当初的本能冲动是怎么回事儿之后，你已经像是从初恋之中醒悟的小女孩一样，想要寻找真正的自己了？”

星刻的声音之中隐含着某种戏谑的笑意，想要伸手摸一摸伊莉雅的小脑袋，但是却被伊莉雅满脸怨气的躲过了。

“才不是呢，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你为什么一直一直都是这样呢？为什么不管哪种选项都是我要离开你为前提呢？你明明知道那种悲观的可能性根本不可能，但却为什么要把它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戏弄我呢！

一直都是这样，和以前的的那种德性一点点都没有变……”

伊莉雅抹了一把眼泪，出拳打在星刻后腰的软肋之上:

“为什么要说那么过分的话？你就不知道其他安慰人的方法吗？！”

“额――抱歉，抱歉，这肯定是我的人设在作怪，请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