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有些看不清了,星刻这人说话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天雷劈坏了脑袋。
“精卫啊,你是不知道。在还没学会这个世界的之前,我绝对不想去完成什么寻仇任务,那样显得很被动。
我最讨厌的就是了,那种的感觉很糟糕。”
星刻以前经常仗着自己知晓未来,做过很多缺德事儿,但他绝对不想让从前的地位颠倒过来。
“那你可要努力了,卜卦之术的修行最消耗的可是寿命,精通卜卦之术的神仙一般活不长。”精卫小姐姑且还是提醒道,只不过话中的恶意和讽刺有些掩饰不住。
想要得到什么,就先要付出一些什么,盗窃天机确实会有损阳寿。但她不知道,星刻并不缺寿命。
星刻也没和一只小鸟儿计较,转而说道:
“学习卜卦之术是以后的计划,置于目前嘛……原本我还犹豫怎么提出来,但是没想到我的母亲大人也真是秀外慧中、冰雪聪明,竟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主动把事情提了出来。”
“你是说……你要离开陈塘关?离开东海?”精卫这才恍然大悟,甚至没有注意到星刻无耻的变相自夸。
“这个叫做转移战场,或者叫做釜底抽薪?”星刻说着,不自觉的又把目光瞄准了东海,眼中满是平静:
“我不会去主动找那个幕后黑手的麻烦。但她无论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哪吒和敖冰两个人是少不了的。
我要去绑架敖冰,然后诱拐哪吒,再找金吒打劫一些灵石盘缠,带着两个、不,是三个漂亮妹子去大都市朝歌城逍遥自在一波儿……”
思来想去,这才是星刻这个纨绔子弟应该做的事情嘛,相当符合他给自己定的人设。
1028.邪魔外道打牌从来都不会讲规矩的……(头上顶个鸟儿?)
短篇故事大致都有一个普遍的特征,那就是故事舞台比较小,或者说是“单一”。
比如《哪吒闹海》,从始至终故事的舞台都是陈塘关和东海,放到其他作品也就相当于一个三线城市大小。
李靖明明只是一个总兵,非常明确的属于商朝的将臣,单最后都快被龙王淹没了也没见他请外援。
虽然可以用暴纣无道,不管臣民死活来解释,但是种种不合理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像是故意要把舞台限定在陈塘关一样。
……毕竟哪吒闹海的原型就是所谓的“地方传说”嘛。
然而那种事在现实之中发生的概率很小。事实上,自从那一次大海啸之后,李靖已经悄悄的开始从各个地方囤积救灾物资了,甚至为了防止海啸过后原本的陈塘关无法居住,在附近的高山险地开辟出了许多应急安置点。
这样一来,虽然真仙级别敌人可能还是打不过,但李家治下的普通人们至少可以防止被殃及池鱼。
当然了,物资可以从其他城市买来,李家家族名下的资产和血脉当然也可以转移到其他地方,就算陈塘关以后真的被夷为平地,李家后人也不至于沦为乞丐。
所以,当时听了星刻的叙述之后,了解到矛盾的中心其实是哪吒和星刻两人之后,殷夫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让星刻和哪吒暂时离开陈塘关,到远离东海和龙族的地方去避难。
毕竟,这个时候的逃避可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确实能够有效缓解问题。
而星刻之所以想要离开陈塘关的原因,除了他这些年来吃鱼、吃海鲜吃腻了之外,还有就是他真正了解真相,知道矛盾的中心是多么集中在哪吒和敖冰身上。
只要他把两个灵珠转世的小丫头拐走,天大的灾祸也是往他脑袋上劈,根本轮不到其他人受难。
而如果在绑架过程中遇到什么阻拦的话……嗯,那样更好,说不定可以一劳永逸。
“所以说,师父,您对我的打算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和建议吗?没有的话您就可以原地消失了。”
虽然是非常恭敬的用词遣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星刻说出来就半点儿恭敬的语气都没有了。
但是不知道是虚还是实的太乙显然顾不上这些小细节,他的目光一直有些严肃的打量着星刻头顶的小翠鸟,直到星刻话毕他才逐渐将注意力转移回来,无语道:
“星刻啊,你这到底是有没有在诚心问候你师父我的意见啊?反正我不管说什么你都打定主意去绑架人家龙族小公主了不是?”
“哈哈,师父明见。”星刻不置可否。
见星刻连否定都不带否定的,太乙更是无奈:“你无非就是提前知会我一声,想要让老道我给你介绍一些合适去处……”
“还有给一些路费赞助、护身宝物什么的。”
“……”太乙满是肥肉的脸上,苍白眉须不自觉的抽动,掩饰不住的肉疼。
“好吧,身为师父,弟子外出历练自当是要有一些表示的。”太乙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他话风很快一转,让自己不再去考虑那些伤心事,问道:
“你想要带着哪吒、敖冰外出历练这件事本身我倒是不反对,但是你难道就没考虑过,灵珠子这道机缘原本应该是你师父我证道成就大罗的机会吗?你直接带走她们的话贫道我不就……”
“您可以去吃桃子。”星刻丝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桃子?什么桃子?”不知为何,太乙只能感觉到星刻满满的恶意。
“咳咳,没什么,我说胡话呢,请不要在意。”星刻干咳一声,转而笑了笑说道:
“师父您要是相信我的话,那我就实话告诉您了,其实您在陈塘关最大的机缘并不是收哪吒为徒,而是当了我的师父,对我算是有知遇之恩。
在不远的将来,随随便便一两个大罗金仙的道统果位还是少不了的——这您信不信?”
“这……自然是相信的。”太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元始天尊被他求的不耐烦了之后,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虽然徒儿你还能记得为师的知遇之恩,记得将来要给予为师回报这一点让为师非常感动,但是,星刻,有一点贫道还是要讲。”
“没关系,您请讲。”
“孽徒,你丫个臭不要脸的,贫道我遇见你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太乙真人狰狞着脸色说完,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仿佛在扫清身上的晦气一般。
但当他重新坐下,端起茶杯的时候却又重新变回了原本的那个富态和祥的鹤发老翁形象,只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