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们将原本洪老爷子定下的二十税一的租子,换成了十税一、甚至五税一、二税一......”
“直到......把百姓逼得无路可走,举大旗皆反!”
“他们所有的愤怒和仇恨......”
“都会聚集一处!”
“也只有一点!”
朱允熥已经明悟许多。
他眼眶赤红,一字字的喊道:“他们都会恨洪老爷子!
“允熥,你悟性不错......”
“那再往深一点、甚至往其它方向来看呢?”
朱雄英摆弄棋盘,上面黑子和白子,对峙鲜明。
“说到底,洪老爷子的家产,不只是粮储。”
“还有布匹、铁器、陶瓷等等你能想到的一切商品......”
“可早年,洪老爷子为了开拓市场,所以对下面的伙计,极为优惠!”
“他们虽然不能入农种地......”
“但却享受着极为宽惠的商业租子!”
“比如,卖布匹、陶瓷得来的钱,二十两银子,只需要交一两,剩下的钱,他们都可以做本金,继续发展壮大。”
“然而、掌柜们看不下去了。”
“钱太多了!”
“他们看得眼红。”
“所以啊,既然都是从事商业的伙计。”
“与其是洪老爷子的。”
“为什么不能是掌柜们的?”
“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些伙计换成自己人呢?”
“门下的家丁?家里的亲戚?甚至是收养的义子?”
“他们谁干不了?”
“如此多的钱财?不入了掌柜们的口袋!”
“他们心不安啊!”
“可这样一来!”
“落到洪老爷子手里,还有多少?”
朱雄英发出疑问。
看到朱允熥已经联想到了。
他再次说道。
“所以啊......”
“洪老爷子时时刻刻都在沉思,为什么他给了大家,他所能给的
“可为什么!”
“到手的钱越来越少!”
“为什么......”
最大惠泽!”
“洪老爷子一声积攒的家业,最后却要败光了!”
“每次质问之下......”
“那些掌柜们,还要口口声声,说下面多不容易,万一有个天灾人祸,还要让洪老爷子继续减免、甚至彻底免除?”
“洪老爷子是农民出身,他知道下面的难处。”
“所以,如果真的发生天灾人祸,洪老爷子也就免了!”
“可命令传下去,若是被押在掌柜们那里,不得下传!”
“头一转,掌柜们不管下面死活,执意收租。”
“甚至逼也要逼死你......”
“逼得他们变卖家田!”
“逼得他们卖儿卖女!”
话音落下后。
朱允熥已经眼眶通红,因为愤怒,导致他的双拳紧紧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