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节(2 / 2)

这里的居民都很穷,头发最多要留大半年才来剪一次。

艾伦来到跟前,抬手摸向镜子里的自己。

相貌平庸,不帅也不丑。

头发分叉,皮肤有些干燥发黑。

这跟曾经娇生惯养的自己,已经判若两人。

艾伦家以前是贵族,受过良好的教育。

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父亲在一次商品押运中遭强盗杀死。

母亲带着他远渡重洋,来到伦敦谋生存。

用家里为数不多的钱,盘下了今天居住的房子。

不知道为什么,犹太人在哪里都不受待见。

无论是伦敦还是英国全境,反犹情绪高涨。

艾伦平时尽量隐藏身份,不叫外人看出端倪。

经历了种种事件,他从心里憎恶体内的血统。

到伦敦东区居住的第二年,积蓄用光了。

这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底层人民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像给贵族家洗衣服这种苦活,通常都是三四十个人抢一个职位。

艾伦的母亲抢不过,又迫于生计。

最后跟其他没有出路的妇女一样,只能用身体换取微薄的口粮。

在那段不堪的童年回忆里,他数次看到母亲把陌生男人领回家。

每一次都关上卧室的门,把艾伦隔在外面。

他悔啊,他恨啊。

恨自己没用,恨不知廉耻的母亲,也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五天以前,艾伦外出归家。

在返回白教堂区的时候,第五次碰见一位叫做莉莉的中年妇女。

她说只要三个面包,就能体验一个美妙的夜晚。

莉莉四十多岁,身材严重走样。

脸上的脂粉很厚,还有岁月掩不住的皱纹。

这一切,是多么的眼熟。

艾伦想起了已故的母亲,没有拒绝邀请。

把她哄骗到巷子里,开膛破肚。

那种畅快的暴力宣泄,令人着迷。

他觉得自己在用冰冷的武器,救赎那些苟延残喘的生命。

潘多拉魔盒一经打开,再也无法遏制。

不出几天,艾伦又杀掉一名中年女性工作者。

还洋洋洒洒的写了封信件邮寄到伦敦警署承认罪状,并化名开膛手杰克。

“哗啦啦。”

艾伦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胡乱往脸上拍。

他洗掉了出门前的妆,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至于那些白色粉末,顺着下水道流走,再也算不上证据。

淡淡的月光,从门上的小窗框洒了进来。

照在艾伦一半的脸上,有些阴森可怖。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把嘴角咧到最大,突然笑了。

邻居们还在熟睡,这是无声的笑容。

笑着笑着,又开始无声的起舞。

没有章法,没有规矩。

既像是天鹅舞,又像是打太极。

浑身放松,手臂自由的甩来甩去。

上帝啊,如果你真是全知全能,为什么还不来惩罚我呢?

是你不愿,还是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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