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所有的人都公平对待尊重他们的生命的话,那和不爱任何人是一样的。
如果这个铁的规则能够更早的铭记于心的话,也许他还有救。
冷冻年轻的心,使其坏死,让自己完全变成冷酷无情的计测机器的话,他也许会过上只是冷漠不停地选择生者和死者的生活吧。
那样的话便应该没有烦恼。
但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别人欢喜的笑容会充满他的胸膛,别人痛哭的声音会击打他的心房。
他会看到别人的冤屈无法申诉而陪着愤怒,看到有人流着寂寞的眼泪他会忍不住为其伸手擦拭。
一边追求着超越人世的理想但是,他又是一个太过富于人情味的人。
这个矛盾,不知为那个男人带来了多少次惩罚。
也有友情,也有恋情。
即便把那样万般怜爱的一个性命,和其他无数素昧平生的性命同时放在天平左右
他也决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正因为爱这个人才要把她当成和别的生命一样同等对待,平等地尊重,平等地放弃。
他永远都是刚和重要的人相遇就转眼失去。
然后,这个男人在人生的末期,遭受了对于他来说乃是最大的惩罚。
当然,在某个人理烧却的时期中,某个特意点之中拥有着他完全没得到救赎,一直作为机器战斗到死,最后依旧被抑制力当作道具,在死后也不得不继续杀人的悲剧人生。
“这个人疯了吧。”
听完牧尘的叙述,葛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当然,他没有疯,只不过他背负了太过于沉重,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应该由他背负的责任罢了。”牧尘虽然说着赞美那个男人的话,但是嘴角露出的笑容却是嘲讽的笑容,“一个没有实力,空有着不符合自身器量的抱负,会落得这种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哈~~感觉认真听你讲故事的我真是个笨蛋!果然,我不该呆在这里呐……”
坦白讲,葛伦没有自信今后在那少女面前不再说出像这次一样过分的话。
因为他对于魔法的厌恶是根深蒂固的,自己会变得如何倒还无所谓,但妨碍那些有着明确目标而在努力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一点葛伦也很清楚。
“那么,你是打算离开了。”
“虽然要对不住瑟莉卡了……”
葛伦从怀里取出藏着的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的是辞呈,那是葛伦上任魔法讲师时认为反正自己坚持不了一个月而事先暗中写好的。
就在此时葛伦下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抱着瑟莉卡的大腿过一辈子的决心。
“如果你这么去了她可是会很伤心的。”
“放心,我现在就回去做磕头赔罪的练习,拼命道歉的话瑟莉卡肯定也会原谅的……原谅让我继续当一个没有工作的家里蹲呐!”
就在葛伦心中怀着那种差劲透顶的积极性,从铁栏杆旁起身打算离开屋顶的时候。
“嗯?”
这座魔法学院的校舍构造是在本馆的东西两侧分别以直角接邻着东馆和西馆,所以现在身在东馆屋顶的葛伦能够俯视西馆的正面全貌。
他察觉到西馆的某扇窗户旁好像有一个人影。
这个时候,牧尘也注意到了。
那是一位少女,一位有着绒毛般柔软的适中长短的金发以及青玉色的大眼睛,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
细嫩的肌肤犹如上等的丝绸,从她的容姿和举止当中散发出清秀柔和的气质,那楚楚可怜的脸庞就仿佛是圣画中所描绘的天使那般可爱。
乍一看会给人以靠不住的印象,但同时也让人感到她那内心的坚强——就是这样的一位少女。
和那任谁走过都会忍不住回头的美貌相反,少女身上的衣着却有些奇特,清凉的背心外加百褶裙,上面再套着一件披肩长袍……明明费吉托的气候是即使在夏天到了晚上也会一下子冷下来,但不知为何那身打扮却有些偏向轻装,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左手上带着一只手套。
“啊,是你的学生吗?给人一种内心非常坚强的感觉呢,光用看就能够看出来,还真是够奇特的女生。”这点距离,牧尘能够轻松观察到对面。
牧尘清楚那身轻装上附有永续型的可以调节围绕在全身上下的气温·湿度的魔法——黑魔【空气调节(Air-Conditioning)】,看似其貌不扬但其实是冬暖夏凉,使用起来十分便利。
只是,那身露脐装牧尘实在想不通有什么用处。
据说是和男性不同,是为了进一步发展自身与生俱来的对外界魔力(玛那)的高亲和性而被推荐在学习魔法的初期阶段穿较少衣物的,但是牧尘真看不出有多大的用处。
“……怎么回事?”
记得那间房间是魔法实验室,现在这个时间可不该还有学生留在那里才对。
和牧尘不同,葛伦无法用肉眼看清那么远的地方的事物。
“《遥远彼岸无所遁形·吾乃火眼金睛·远眺万里》!”
葛伦闭起右眼用三节式的卢恩语咏唱出远视魔法——黑魔【精密视野(Accurate-Scope)】的咒语。
然后在咏唱完的瞬间,就宛如以近在咫尺的距离隔着窗户看进去那般,实验室里的光景直接展现在了葛伦闭着的右眼皮上。
实验室里有一位少女的身影。
“那个金发女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