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尼克对于舍弃了自己的一族也已经没有怨恨了,考虑到现在的状况,他甚至想反过来向对方道谢。
不过他们那一族早就已经彻底滅亡,而且也没有在历史上留名——
达尼克并没有对他们直接下手,只不过是通过政治手段把他们逼得走投无路而已,只是诱导他们把资金投在毫无意义的实验上,让他们一族秘藏的术式外流,让他们继承刻印的孩子偶然地、不幸地死在实验的事故中罢了。
对于最终堕落到要向达尼克献媚并且想要卖身投靠的他们,达尼克却并没有把他们编入尤格多米莱尼亚,而是直接进行放逐。
自那以后,达尼克只确认到他们去了作为圣杯战争舞台的极东之地——也就是日本,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大概一直都在过着终日哀叹忧愁的生活吧。
自己的人生是不断把别人踩下去的人生,到了现在,他要踩下去的对象就是魔术协会和一族的魔术师们。
当然,他没有丝毫的踌躇,无论要做出多么肮脏卑鄙的手段,他都有这个觉悟。
假如是对他平时的样子很熟悉的人,看到达尼克现在的表情一定会感到不寒而栗吧。
那张脸显得无比冷酷,就像被冻住了似的冰冷如霜,完全看不到丝毫的感情。
在这种时候,他总是会想一些极其恶毒的事情。
只要有必要,他是不会对任何恶行产生半分犹豫的,他特意走到外面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毕竟没有必要让其他人产生多余的警惕心。
“——那么,要怎么做才好呢。”
达尼克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虽然他必须做出一个不惜让鲜血玷污双手的决断,但这对他来说早就不成问题了。
他的目标是Caster的所在地,除了Lancer还有余力,处于压倒性的上风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余力,毕竟红方的Servent在强度上也相当出色,无论是能够和红方的Lancer、Archer和Saber匹敌的黑方的Lancer、Rider以及Saber。
虽然红方的Archer并不算多么出色的英灵,但是她依然不是能够短时间内解决掉的,如果对方抱着拖延时间的想法的话,就算是弗拉德三世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而且现在对方还冒出了一个代表着战争本身的Master。
【唉!世事果然不能尽如人意啊!】
不过,他们还有一张未打出的牌,那就是Caster的宝具。
现在正是将其启动的时候了。
026 生命的咆哮
战争在持续,战场依然保持着混沌。
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化为异形的巨大肉块,也就是原来的红方Berserker·斯巴达克斯,牧尘判断出他几乎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体内的魔力积蓄已经到了临界点,马上就要使出他的最后一击了。
他的目标是压制者,也就是魔王牧尘所在的方向,而疯狂的战士丝毫没有注意到,牧尘已经在战斗之中将自身的位置转换到了他之前奔驰而来的路线上,换而言之,现在斯巴达克斯,牧尘以及米莱尼亚城寨正处于一条直线上。
如果他释放自己的宝具的话,那么绝对会命中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城寨,但是他完全不把自己的Master也身在那里的事实放在心上。
当以魔力膨胀起来的肉体开始被自身重量所压垮的时候,Berserker终于达到了临界点——这一击,正是这个战场上的终焉一击。
——要来了。
牧尘有了这样的确信。
下一击就是“红”Berserker所使出的最大威力的一击,那是奉献他自身的一切,向压迫者发出的完美的一击,与此同时,那也是他最后的一击,他恐怕会连在现世中维持自身存在所必需的魔力也彻底耗尽而最终消失吧。
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咽喉的地方已经被嫌这话痨啰嗦的牧尘用宝具毁掉了,如果他还能够发出声音的话,那一定会是满足的感叹吧。
说到底,斯巴达克斯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就是现界,之后的一切都不需要向圣杯祈愿。
战场上是区分强者和弱者最好的地方,充满了斯巴达克斯所渴求的试炼与苦难,桁架不会缺乏压迫人民的压迫者。
所以——
宝具“疵兽的咆吼(CryingWarmonger)”卷起了魔力的漩涡,照亮了这个混沌的战场。
既不是野兽,也不是人类,更不是魔物,甚至连英灵也不是。
那巨大的如同“诅咒之神”般的Servant终于向大地使出了最后的一击。
“红”Berserker的心中充满了陶醉般的幸福感,最后的一击将破坏所有的压政,彻底粉碎权力的象征吧。
当然,他已经陷入了疯狂……甚至连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疯狂,但是,他还是无法停下来。因为他与生俱来就有着无法忍耐隶属于任何人的性质。
不,不是这样。
他觉得遭受蔑视和遭受伤害会让自己产生快感,某种类似沉淀的东西在自己内部沉积起来的感觉,会给他带来无限的愉悦。
所以,他一直都在笑,当这种沉积到达了临界点的时候,斯巴达克斯发动了叛逆,只要世间还存在着压制者,自身的愉悦和愤怒就不会停止。
现在,获得了第二人生的他,正在使出自己生涯中最强大的一击。
视野扭曲,全身的各部分逐渐被置换为什么东西的痛觉正在折磨着他的头脑。
但是,那也已经快结束了。
那并不是单纯的倾注了全力的一击,而是必须将自身的一切作为祭品奉献才能到达的、可以称之为究极的破坏。
至少在这个世界可以这么称呼!
无法发声,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可以在心中感叹,自己的肉体变化成何等丑陋的样子,他都完全没有理会,将自己的生涯全部奉献给叛逆的剑斗士,终于使出了那一击。
目标是站立于前方代表着压迫者巅峰的魔王以及位于他身后这场圣杯大战中拥有最高权力的压制者——也就是Ruler,同时也包括位于其背后的米莱尼亚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