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人偶一样空虚昏暗的目光,那双眼睛里喜怒哀乐的感情在这一年来从来没
有见过,曾经跟在姐姐凛后面像小狗一样嬉戏的天真无邪的少女面容,早已经荡
然无存。
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这一年来,为了成为间桐家的魔术继承人,想想小樱
所接受的残酷教育吧。
确实小樱的肉体具备成为魔术师的良好素质,在这点上要比雁夜还有他哥哥
鹤野优秀的多。
但是,那毕竟是适合远坂家的魔术素质,和间桐家的魔术有根本上的差异。
为了让小樱的身体适合间桐家的魔术,需要进行调整,这个作为调整的处理
,就是在间桐家的地下虫库中,日夜进行以教育为名的虐待。
孩子的精神是不成熟的。
他们既没有坚定的信念,也没有把悲叹转化为愤怒的力量,面对残酷的命运
,没有人提供给他们以坚强的意志面对的选择项。
岂止这样,孩子们由于还没认识到人生,所以连尊严和希望这些精神也还没
有完全培育好。
因此被迫到极限的境地时,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封杀自己的精神,封闭自己的
内心。
由于还没有体会到人生的喜悦所以可以放弃,因为不明白未来的意义所以可
以陷入绝望。
像这样,一个少女怎样由于虐待而逐渐封闭了自己内心的过程,雁夜在这一
年间不得不亲眼目睹。
一边忍受被身体里寄生虫不断侵蚀的剧痛,一边忍受比这更厉害的吞噬心灵
的自责之念。
小樱的受难,毫无疑问原因之一在于自己。
雁夜诅咒间桐脏砚,诅咒远坂时臣,同样的把这份诅咒加诸于自己身上。
唯一可以称之为安慰的是像人偶一样自闭的小樱只有看到雁夜的时候没有什
么戒心,遇到的时候还会说几句天真的话。
那是同病相怜之情,还是当她还叫远坂樱的时候所结下的情谊,不管是二者
中的哪个,这个少女是把他当成和脏砚、鹤野这些所谓的教育者不同的存在的。
“今天我啊,不用去虫库了,因为那儿好像有更重要的仪式要举行,这是爷
爷大人所说的。”
“啊,我知道,所以叔叔今天和你换班去虫库。”
听到雁夜的回答,小樱好像在窥伺他的表情似的歪了歪头。
“雁夜叔叔你要去什么遥远的地方吗?”
通过孩子特有的敏锐直觉,小樱好像已经觉察到了雁夜的命运,但是雁夜不
打算让年幼的小樱太过于担心。
“这段时间叔叔暂时会忙于重要的事,像这样能够和小樱说话的机会以后也
不会太多了。”
“这样啊!”
小樱把视线从雁夜身上移走,又变成了那种茫然的目光,好像在凝视着只有
自己才能看到的远方的那种目光。
看着那样的小樱觉得心里难受,所以雁夜打算勉强继续下一个话题。
“我说小樱啊,等叔叔的工作忙完之后,咱们再一块玩吗?和你妈妈还有姐
姐一起。”
小樱好像有些无可奈何似的停了一会说道。
“我已经没有可以那样称呼的人了,你就当她们已经不存在了,这是爷爷大
人对我说过的话。”
“这样啊!”用不知如何是好的声音回答道。
“这样啊!”
雁夜屈膝跪坐在小樱前面,用还算灵便的右腕轻轻地抱住小樱的双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