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的吐出一口带着血腥气的唾沫,从地上爬起的孙左天摸了摸背后,鲜血温热的触感反倒让他愈发兴奋。
“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分云剑能有我河归宗几分成色!”
“大言不惭。”
老者正是杜生,此刻正一脸冷漠的盯着孙左天,可他的内心却远非表面这般平静,更准确的来说是惊骇。
虽然事出紧急,可刚才的那一剑他确确实实是全力发出,别说血肉之躯,哪怕是一米厚的百锻精钢都能轻易穿透,然而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分云剑好不容易扎破他身体外侧的灵光,本以为能够长驱直入时却撞上了比灵钢还要坚硬的表皮,以至于这一剑下去不过堪堪划破了外皮而已。
看着面前这位河归宗弟子不到二十的相貌,又想到自己行将就木的年龄,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杜天心头,最后悉数化为深沉的杀意。
“河归宗,河归宗……攫取一领之地供养你一宗之人,这般作态迟早有一日必遭天谴!”
“老鬼,打不过就开始求老天了吗?”
“……风儿,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踏入这溪南领半步。”
“爷——”
看到杜生那冷漠到了极点的表情,刚刚回过神来的杜如风又咽下后半句话语,狼狈的向着外侧逃窜,而身后则已经狂暴的拳压与肃杀的剑光所充斥。
……
逃
逃
逃
逃得越远越好
——怀抱着这仅存的念头,杜如风头也不回的逃向外侧,他不明白这些强大到难以想象的修者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了什么要对付杜家,他只知道杜家完了。
“不,还没完……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
“这不是杜公子吗?怎么这么狼狈。”
公鸭般的尖刺嗓音在面前响起,原本踏出到一半的脚步却再也前进不了半寸,杜如风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这个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记得对方,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记不住对方,就好像……好像……
“嘿嘿,杜公子就别想了,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的……你看,你脑袋这不就破了吗?”
殷红血迹沿着额角滑落,在眼前变得晦暗的最后一刻,杜如风想起来他是谁了:是他在三年前,从新国请来的一位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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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一份血食。”
看着脚下一动不动的尸体,公鸭嗓音舔了舔嘴唇,然后目光投向远处那片接连传来震动与爆炸声的场地,明明只有他自己可却像是有什么人在跟他对话一般。
“这杜家也就一个杜生勉强能看,不过也撑不住多久了。”
“我记得那门功法……《天神镇狱法》,不过威力没这么大。”
“用了符箓?那就对了,让杜家老鬼发挥下余热,我们后面出去收拾就行。”
“那两个练气八层的?早就被砍了,河归宗派出来的这几个弟子还不错,那个女修使的是《青榕绝木功》的路数,尤其那个使剑的得小心……”
“那倒要多谢阁下的夸奖了。”
伴随着爽朗的话语声,青色剑光切开尘埃,一袭青衣的沈傲从中步出,结合着周围那倒塌的废墟更是多出了几分气势。
“不知道阁下从何而来,又为何对我河归宗功法这般熟悉?”
看着面前的修士,公鸭嗓音脸上的嬉笑也缓缓收敛:“这个问题,就等你下去再问个清楚。”
话音未落,一抹阴影从沈傲脚下攀附而上,在他背后由虚化实,伸出宛若五柄匕首般的利爪抓向沈傲喉咙,可在那之前就被膨胀的蓝色灵光吞没。
而后灵光并未就此消散,而上化为蓝色的河流围绕在沈傲周身缓缓转动。
却不知看到这一幕的公鸭嗓音却神色大变,脚步急速后退的同时却发出一声扭曲尖叫:“天河剑——!”
只不过下一秒动作就又停下,惊疑不定的看着沈傲周身的蓝色河流:“不对,不是天河剑。”
“虽然只有天河剑两三分成色,但用这‘小天河剑’来对付阁下这般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再合适不过。”
“……小辈,你找死!”
之后的战斗又变成了跟刚开始截然相反的另一半模样,如果说初时三位内门攻入杜家是粗暴的代名词,那么此刻以“小天河剑”应战的沈傲便将优雅贯彻到底。
围绕在沈傲周身丈许之地,由灵力结合灵气所构成的虚幻“河流”缓缓流淌,轻易将公鸭嗓音发出的所有攻击阻拦在外侧,而“河流”的每次涨落时所接触之物莫不被粉碎摧毁,即便是公鸭嗓音极力躲避依旧在身上留下或长或短的深刻剑痕,而当他想逃离时又会被空气中散布的“河水”逼退。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三分钟有余,随着“河流”将公鸭嗓音的躲避空间压缩至零,后者在发出一声不甘的惨叫后彻底消失在蓝色“河流”之内。
用青灵剑将公鸭嗓身上的物件取回,沈傲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一侧面带微笑的苏清淼:“师妹那边也解决了。”
点点头,苏清淼站到沈傲身边,看着公鸭嗓音面目全非的尸骸轻声道:“有‘天闻阵旗’压制着这些邪修翻不了天,反倒是沈傲师兄,能够以一己之力轻易击败这般手段诡异的强敌,看来下次内门大比的头名必是师兄的囊中之物了。”
“说这些未免太早了。”
将一老一少两个头颅丢到地面,满是伤痕的孙左天哼声道:“还有四年时间,指不定哪天老子就突破了。”
瞥了一样孙左天苏清淼没有说什么,沈傲却露出苦笑:“筑基并非易事,师弟能有信心自然再好不过,但还是要谨慎些。”
看孙左天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沈傲也不再说什么,而是驾驭着法器开始着急周围的外门弟子,自然也包括目击了大半个战斗过程的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