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商业氛围”这一项，这镇子绝对是申管家所见过的所有交易场所里前三的存在。

要知道，申管家虽然修为不过练气五层，可一辈子走南闯北下来所见过的坊市不说四五十，但二三十总是怎么都有的，其中甚至还有炎龙阁设立在熔龙山脉那种交易范围囊括大半个素宣领的大型坊市，见识不可谓不广。

即便如此，在时隔两年再次见到天衡山脚的这座小镇时，依旧有种震撼之感。

“此地，必是由不少精通经商之道者在管理！”

在作出这样的判断后，迎着身侧少东家不解的目光，申管家解释道：“以炎龙阁筑基前辈的威势固然能够引得周界之地人员来投，但也堪堪能够维持而已，甚至管理不善下生出混乱也并不少见，可此地……两年前才那般模样，不过短短两年后就已经发展成这般规模，若不是有精通于商道之人在管理，是绝无可能有此发展的！”

“也就是说，那位欧前辈非但修为了得，还精通于商道？”

“倒也未必是如此。”

伴随着第三个声音插入对话，万乐安下意识扭头望去，在见到来人后露出惊喜之色：“赵大哥。”

与此同时，身边的申主管则是拱手行了一礼：“赵主管。”

“哈哈，当不得万少东家这般称呼，还有申兄弟也是，二十年前你我二人一起行商时刻没有这般繁文缛节。”

他乡遇故人，三人当即一番寒暄后，话题又转到了这天衡山的“主人”身上。

“赵大哥刚才说，那位欧前辈并非精擅商道之人？可既然如此为何又能够在这短短三年间从无到有将此地发展至此？”

“欧前辈是不可能不擅长商道，可不代表欧前辈身边之人不擅长。”

说着，赵主管脸上露出回忆之色：“这几年赵某因为商行之事不得不盘桓于此，倒是有幸见到了此地发展至此的大致过程，也见到了欧前辈身边那几位……仙女。”

本以为会听到“商道奇才”之类称呼的万乐安跟申主管不由面面相觑，这称呼感觉怎都跟他们眼下的对话搭不上边啊？

注意到两人的反应后，赵主管苦笑道：“赵某也是有感而发，毕竟当时出现在欧前辈身边那几位，无论何人赵某都是此生难忘。”

“言归正传，话说那欧前辈身边几人中，赵某最初见着的一位便是规划了如今此地商业地界总体布局的‘刻师傅’。”

“刻师傅？”

“是的，这刻师傅来历神秘，也不见向谁提起过自己身份来历，只是偶然有人听到欧前辈这么称呼，有时也唤做‘阿晴’，但这应该是关系匪浅的缘故，所以我等便称为‘刻师傅’了。”

看着面前规划整齐而秩序，足够容纳上万人居住活动而不显半分杂乱的镇子，申主管忍不住赞叹出声：“这般才情，哪怕放在大商行中也当时数一数二的了。”

不想，赵主管却插口出声：“申兄弟莫急，还有两位呢。”

在听到“刻师傅”后，早已经心痒难耐的万乐安忍不住催促道：“赵大哥快说啊。”

“哈哈，好，赵某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第二位女子——王小姐了。”

“跟刻师傅不同，王小姐因为平素跟镇子接触不少所以倒是知晓了其名字，其姓王名小美，平素负责处理镇子里各种琐碎之事，虽然是女子之身，以一己之力将整座镇子的琐碎之事处理得滴水不漏。”

咀嚼着“王小美”这个闻所未闻的名字，几次在脑海中都没有找到这个人名的申管家只能放弃，当做是欧前辈在外界寻来的一位助臂——以炎龙阁筑基前辈之身，找寻一两位精通商道之人也不算难事。

只不过，这个认知在听到赵主管介绍的第三位后被彻底推翻。

“这第三位，也是如今负责镇子里一切贸易往来之人，名为‘凝光’。”

提起这个名字，赵主管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单单只是向往，而是带上了那么一丝……崇敬？

这怎么可能？

对于这位曾经与自己一同行过商的赵主管，申管家可是再清楚不过，他能够以微末之身崛起，短短二十年间从无到有的发展到一个大商行的主管，而且还负责的是炎龙阁这边的大生意，说一句人中龙凤一点都不夸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商道之人露出这种表情？

151.一脉相传的屑

就在申主管以为是自己看错的时候，赵主管已经开口了：“两位可知，我为何要在此地逗留许久？”

“呃，不是因为炎龙阁的生意吗？”

“此仅是其一，毕竟若只为了炎龙阁的生意直接在炎龙阁住下自可，何必舍近求远。”

“那赵大哥的意思是？”

“没错，正式因为这名为‘凝光’的奇女子！”

凝光何许人也？

在此前甚至都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可随着天衡山的安定，以及山脚下这个在短短两三年间规模不断发展扩大的镇子，这个名字已经在一小戳商行坊市的人员里流通起来。

“因赵某身份此前曾与这位凝光小姐接触过一二，此女识人心，擅话术，洞察力惊人，商业头脑更是过人，想必即使是放到望海领的那遍地商贾的商盟里，她也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商人！”

看着这位被自己父亲一次次提起的赵大哥这般赞不绝口的模样，万乐安心底忍不住生出浓郁的好奇与向往，视线向那高高的天衡山上望去。

——那刻师傅，王小美，凝光小姐，还有那位欧前辈，就在上面吗？

……

“啪”

地下约莫百丈深的地方，拿起一颗棋子的林修把它按到棋盘，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他输了。

看着被对面这位身材高挑的银发女子一枚枚吃掉的黑棋，林修眼角微微一抽：“我不玩了。”

“这才是第三局而已，距离十局可还差的远了。”

抬头看向对面嘴角带笑的女子，林修双手一摊开摆：“反正围棋我是玩不来，五子棋的话我还可以陪你玩一下。”

“这围棋之道亦可用于商道，可‘五子棋’的话……”

“那就是了嘛，就跟你擅长经商我擅长修炼一样，要我玩围棋就跟我要你玩五子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