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2 / 2)

而且这种“穿云巨舟”不是说制造出来就可以的,因为体型庞大的缘故,哪怕是假婴修士也无法单纯以法力推动其前行,加上上面的阵法,每次出动烧掉的灵石都是以二十万枚计……

看到这里林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以六十年,单次出动消耗二十万枚灵石计算,一年出动的一次话,三艘飞舟就是六十万,六十年下来就是三千六百万灵石。

以林修此前从文升城宝库内搜刮到的灵石计算,也就堪堪足以支撑其不到十年的运转而已,而且这还是文升城积累了不少年下来的灵石储备,在这般庞大的开支下,外部供给又缩减大半,卓权城修炼市场萎靡完全是可以预期的。

而冲着些数据里,林修也得以窥见素心宗的决心。

为了这“南迁”计划,素心宗上下可以说已经是将大半底蕴都投入其中,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单单前期投入便足以这个宗门一蹶不振,可他们还是选择这么做。

将视线在这些数字上停留片刻,林修又翻开另一份记录。

这是关于“穿云巨舟”制造耗用的,因为其中一艘是在卓权城内制造,所以关于这方面的记录比较详切。

考虑到南迁过程中可能遭遇到妖族侵扰,而搭载的又多是没有修为,或者说修为低微的修士,素心宗耗费了巨大代价在三艘飞舟上刻印了一种大威力防御阵法,而这种阵法原本只能布设在宗门内部,毕竟威力越大的阵法体积越是庞大——这个道理放在整个修仙界都是通用的,不过在几位炼器师的奇思妙想下却进行了改造。

他们在每一艘穿云巨舟上刻印上阵法的一部分,单独一艘或者两艘飞出去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可一旦三艘同行的话,一旦激发飞舟上的阵法纵使是假婴妖将都无法将其奈何,也是靠着这种方式,素心宗的“南迁”计划在这几十年来稳步推进。

不过,真正令林修关注的并非是这阵法,而是这些记录里关于飞舟建设的时间线。

依照上面记载,这些“穿云巨舟”最初开始提出建设时并非六十年前,而是九十年前——比起素心宗侵入溪南领的时间线要提前了整整三十年,所以才能够在占了溪南领的半领之地后马上开始“南迁”。

这就很奇怪,那时候的青丘妖族甚至都还没有提出“百年内打下清源领”的计划,素心宗的处境也不至于那么糟糕,又怎么会贸然提出这种耗资巨大的“南迁”计划?

后退一步来说,那时候的素心宗甚至都还没办法确定河归宗是否还有上人坐镇其中,又或者是否存在哪个人将《天河剑典》修炼大成,能够引动天河剑的相关情报,又如何判断出能够用“穿云巨舟”南迁并开始建设这种巨型飞舟的?

还是说……

有人,告诉她?

318.推诿和来人

卓权城,素鉴楼。

“清河镇一带有妖兽出没,需要数位筑基弟子出手解决。”

“此事便交予乐某了。。”

“善”

“上月坊市收益又少了些许。”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所幸只要待‘南迁’事毕,状况当有所改善。”

伴随着一个个议题提出,一件件攸关卓权城方方面面的事务在三位真人的言语交谈间被轻易定夺下来。

这样的一幕不只是卓权城而已,在“三关七城”皆是如此,在这个伟力归于己身的世界里,上层修士不仅仅是强大的武力象征,同时也象征着统治机构自身,若非清源领时局如此,以金丹真人之身未必愿意参与到对于凡人的治理中。

眼下卓权城中参与到事务内的修士不过三位的原因在于,此前已经有三位真人随着“南迁”计划的展开而离开了卓权城前往南方,眼下便只能由这余下三位真人来商议谈论。

当一个个难题被真人交谈间解决时,端坐在左侧位置的真人——赢韵轩突然开口道:“关于贵和门那位金丹一事,我等当如何去应对?”

像是按下了切换键,明明只是一句话语而已,却一下子将素鉴楼内原本和谐顺畅的谈论氛围摧毁得荡然无存。

面对他这番话语,不只是对面的乐飞泉眼神飘忽,就连端坐在首位,有着假婴修为的城主西门弘鹤也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一时间,整个素鉴楼却是陡然安静下来。

对这一状况赢韵轩似乎也有些预想不到,愣神了片刻后又解释道:“此前有弟子汇报贵和门内出现了一位金丹,嬴某虽未前往验证,但于情于理我素鉴楼都应该有所表态才是。”

“哪怕不邀请其加入我素鉴楼事宜,也得告知此人卓权城内规矩,免得日后生出事端。”看到还是没有人回应,赢韵轩干脆向对面的乐飞泉问道:“不知道乐道友如何看待?”

闻言乐飞泉心底忍不住暗骂一声,可都已经指名道姓了也没办法继续装聋作哑,只能轻咳一声:“关于此事,乐某觉得需要慎重考虑。”

跟着,却是对坐在首位的城主拱手道:“不知道城主有何见解?”

对地下两位真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西门弘鹤语气依旧平静如初:“关于贵和门之事,与以往一样只管汇报上宗即可,我等无需插手其中。”

对于这一结果赢韵轩似乎还有些难以接受,但连城主都如此发话了他也没办法再争辩,只能草草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跟着三人又分别就之后即将开始,一年一度的“南迁”事务发表了看法与行动准备,然后草草落幕。

走出素鉴楼后,守候在外的亲传弟子迎接上来,对着赢韵轩行了一礼正想说什么时却被他阻止:“离开再说。”

察觉到自己师尊语气中不快的风昕航不敢多说,连忙御剑跟在身后。

飞出十几里地后,确定身后没有跟随者后赢韵轩忍不住骂出声来:“哼,两个自欺欺人之徒,难道真以为此事当做看不见就行?他日若是那贵和门闹将起来,看你们如何跟上人交代!”

身后的风昕航小心翼翼道:“师尊,可是与传闻中贵和门那位新来的金丹真人有关?”

赢韵轩点点头,然后又忍不住说道:“师尊也知道此事难办,但再难办之事也得列个章程出来,否则若是连我等都举棋不定,下面又该如何做事?”

与此同时,跟赢韵轩相反方向的三十余里处,类似的对话也在乐飞泉跟他的弟子间展开。

“赢韵轩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贵和门之事又哪里只是一个‘贵和门’的事,一个不好只怕牵涉甚广。”

“师尊,您指的是……那些弃徒?”

“何止是那些弃徒,溪南领内那河归宗至今仍未覆灭,还传闻与素心宗有几分不清不白的干系,若不然贵和门怎可能还存在于此地?”

“还有那‘紫青凶剑’,才传来此子的往卓权城赶来的消息几天而已就冒出来一位金丹,明摆着就与凶剑有不清不楚的干系,一个不好就可能招惹其人,眼下我卓权城正处于关键时刻,又何必冒着这般风险招惹此徒?”

跟在身后的穆振沐人不知问道:“师尊,那‘紫青凶剑’当真这般危险?可弟子听闻此人不过是金丹中期修为,也不过与师尊相仿而已,况且城内还有西门城主坐镇,这‘紫青凶剑’再如何明目张胆也不敢闹事才是……”

扫了一眼这位跟随了自己数十年的弟子,乐飞泉语气冷淡:“被此人所斩杀的十几位真人,也是抱着与你相似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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