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究竟是什么,拉普兰德看向灰烬,等待着他的回应。
“那是幽邃,寄生于内心的夹缝之中的黑暗之物。”
灰烬回答了拉普兰德的疑问,但并未说出那名为幽邃之物为何惧怕自己,那就要牵扯到更深更深的层面了。
“诶,幽邃么?听起来还不赖的样子?”
“拉普兰德,你究竟是从哪里获得那种东西的?”
拉普兰德抓了抓自己那炸毛一样的银发,脸上也是写着困惑。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一次我在叙拉古砍光一个家族之后莫名其妙的晕倒了,然后就感觉到有这个东西出现了。”
说着,拉普兰德伸出手,一团蓝黑色的水波在她掌心泛起,那正是幽邃的表现形式之一。
凝视着拉普兰德手中的幽邃,灰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黑暗的意志在其中,也放弃了在这里用强的念头。
依附于内心黑暗的幽邃,本来应当是只会出现在人性流逝之后的人身上,但为何出现在拉普兰德身上?
联想到拉普兰德对德克萨斯那有些病态的占有欲上,灰烬也差不多能想到原因。
算了,她们两个的孽缘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开吧,自己负责收个尾就好。
收回了手,拉普兰德趴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灰烬。
她同样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幽邃为何惧怕他,他又究竟是什么存在。
拉普兰德当然也调查过灰烬,但除了知道他在龙门的老好人事迹之外一无所获。
拉普兰德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我说,你又是个什么玩意?虽然可能有点不礼貌,但我感觉你不太像人啊?”
“至少现在是。”
“吼吼,现在···是吗?”
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拉普兰德干脆利落的告辞了,依旧是那个窗户,银白色的身影一跃而下,随后几个蹦跳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着拉普兰德这么自由的进出方式,灰烬也只能再度起身关好窗户,不然呢?
结束了与拉普兰德的夜谈会,灰烬这才终于重新获得了他难得的属于夜晚的宁静。
一切都再度归于平静,月色下的世界静谧而安详。
不过灰烬是躺下了,但还有人躺不下去。
在距离灰烬的公寓两条街的一栋高楼上,两个身影趁着月色而坐,看起来颇有几分潇洒自如,此时若是再有几杯酒,那更是人间风流客。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瑟瑟的寒风中,其中一个身影抱着胳膊发抖,不断地搓着手臂,以此来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热量。
她向着另一位同行人抱怨道:
“为什么大晚上跑到楼顶上来啊?你不想睡就算了,我还得睡觉呢。”
“别这么说嘛。”
同行的蓝发女子毫不在意的说着,寒风吹动着她的衣摆,但她却毫无感觉一般。
“说到底为什么要观察这个人啊?看起来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般市民么?顶多风评价好一点罢了。”
明显是对同行者半夜发癫,连带着自己也要受苦的行为表示不满,她也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她身边的人这么上心。
她们可以说是老搭档了,一同踏过的土地数不胜数,但她难得能看见这个人能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过。
“呵呵,你不懂的。”
神神叨叨的说着,蓝发女子再次看向灰烬所在的方向,小心的收敛着自身的存在。
【我颂那唯一真王,祂将裹挟火焰归来】
【众人见他,届跪地服拜;那天地见他苏醒,亦为祂让路】
默念着祷词,她心中不断地泛起波澜,蓝发女子猜测着灰烬的身份。
‘那会是你吗?’
似乎终于是看够了,蓝发女子决定打道回府,招呼着被冻得够呛的同行者回去,随着她的动作,她腰间斜跨着的两柄巨大的形似钥匙的法杖也露了出来。
听着同伴不满的抱怨声,蓝发女子安抚了她一番,在即将走下天台之时,她回眸最后看了一眼灰烬。
‘我期待着,等你展露力量那一刻。’
随后不再留恋,不多时,两人的身形也隐没于夜色之下。
时间就这样在灰烬的凝望中过去了,又是无梦的一夜,又到了第二天。
因为空的演唱会是开在下午,所以整个上午是没什么要紧事的,灰烬打算带两人出门逛逛街,顺便补充一些日用品。
骑上小电驴, 灰烬坐在中间,暗索因为体型娇小蹲在灰烬前面,年则是坐在灰烬身后环抱着他。
任劳任怨的小电驴承受着陡然增加的压力依旧坚挺,载着三人上路去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样明显算是违规载人的行为好巧不巧的被出来执勤的陈sir抓到了。
“违规载人,罚款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