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入了秘法力量的火药在腔体内被引燃,在极短的路程中爆发出最最恐怖的爆发力,这是歪门邪道,但它的威力足以抹平一切质疑的声音。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击发声,刚刚还站在灰烬身前一脸嚣张的主教不见了踪影。
哦,不,如果趴在地上仔细看的话,还能找到一些碎片啥的东西。
刚刚还在胡吃海塞的居民们也被这一声巨响吸引了,他们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发出声响的地方,那里只有灰烬一个人站着,他手臂上的打桩机正散出炽热的白烟。
“好响...”
“教士,教士呢?”
“不知道...教士去哪了?”
“也许教士走了,多吃点,填饱肚子,装满口袋。”
“对,吃的,吃的...”
他们迷茫的张望了一下,并没能发现主教的身影,随后就再度被身下的食物吸引去了主意,继续大口刨食着。
“......”
看见了全过程的歌蕾蒂娅沉默了一下,吐出一口气来,说道:
“坦白讲,他干的漂亮,挺爽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很奇妙,不是吗?”
“他到底什么来头?”
“当初在那艘舰船上的时候,他的速度与我不相上下。”
看着斯卡蒂一脸莫名自豪的样子,歌蕾蒂娅也忍不住发问了。
“当时我想跟你说来着,但你已经跑了。”斯卡蒂白了歌蕾蒂娅一眼。
“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吗?有关最初的那位猎人?”
“你是说...”
“不错,看他腰间的提灯,你就能明白了。”
顺着斯卡蒂的指引,歌蕾蒂娅看向灰烬的腰间,两盏提灯正好整以暇的挂在那里,一盏是斯卡蒂从家乡带来的,一盏是他们在海底获得的倒悬的那个。
“....难以想象。”
“现在可以说了吗?有他在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跨越。”
但歌蕾蒂娅却出乎斯卡蒂意料的摇摇头,她带着些许暗红色的眼眸中有些许流光闪过。
“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再等等吧,斯卡蒂。”
说着,她迈开长腿,身形仿佛剑鱼一般迅捷,歌蕾蒂娅再度离开了,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那个恶心的家伙没这么容易死,我在前面等你。”
斯卡蒂想伸出手挽留一下,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按了下去。
歌蕾蒂娅想走,她是拦不住的。
耳边的潮声变得嘈杂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混杂在里面,令人不安。
斯卡蒂瞥了一眼,漆黑的海面上涌出了许多活物,是那些恐鱼,它们一个勾着一个,一个堆叠着一个,像是在攀爬着海岸一样。
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它们的触须挥舞的痕迹,熟手拍打在礁石上,留下一个粘稠的印记。
这时候她宁愿自己看得不那么清楚。
“如何?跟她的交谈?”
灰烬也收起了打桩机回到斯卡蒂身边,刚刚一击就将主教人间蒸发之后,他也察觉到了异样,手感还是别的什么都很奇怪。
“她说那个绿油油的海藻头没那么容易死,让我们向前去。”
“我也这么认为,走吧,那个教会里,应该能得到答案。”
两人看向那座矗立在断崖上的教会,被冠以治愈之名的它却是如此的阴森可怖,那扇紧闭着的大门被不知道何人打开,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他们。
岸边觅食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去了,这片天地重新安静下来,斯卡蒂隐约听见了些走调的歌声,但那些恐鱼们已经爬上了海岸,潮水般向着两人涌来。
“唉,真是麻烦。”
“人生就是这样,别在意。”
心跳加速,血液鼓动,歌声刺激着耳膜,海风刺激着鼻腔。
他们是猎人。
猎人,理应追寻猎物。
巨剑被拿在手中,锯肉刀再度展开,一袭红裙,一袭黑衣,两人向前大步迈进,迎向那由恐鱼组成的黑色潮水。
一路砍杀,一路血溅,一路奔袭。
两人终于到了教堂前,面对着深邃的黑暗,他们的脚步毫不犹豫。
跟上一次灰烬探索教堂的时候没什么不同,这里依旧是那样的陈旧破败,不过在教堂中间,一个能透过穹顶的彩绘玻璃看见天空的高台前,有着几根被点燃的蜡烛散发着微光,而刚刚才被灰烬一发糊脸上的打桩机给物理蒸发的主教却又再度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依旧是那身袍子,带着兜帽且拉高了衣领,微微发着绿光的眼睛惹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