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画上泛起的水波纹,灰烬进入了夕的画中。
而在他的前方只有一只阿咬躺在地上,周围又是他曾经见过的空白中夹杂着些许墨色的奇异空间。
灰烬蹲下身戳了戳阿咬,刚刚还咸鱼躺的阿咬立马蹦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在灰烬的脚边蹭啊蹭,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陪孤寡阿咬玩了一会后,这片空间逐渐有了颜色,原本散发着缥缈古朴气息的书阁再一次出现,中央的那张桌子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而年和夕此时就坐在桌子旁边,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端坐着,不知道她们在干些什么。
灰烬看着毫无异常的房间和正坐着的两人,心里的疑惑越发浓厚起来,这里不对劲。
“刚刚麦哲伦来找你,但她很快就红着脸跑出去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灰烬向着夕问道,而被问道的夕一个激灵,长长的尾巴都绷直了一瞬,她僵硬的扭过头去不看灰烬,有些磕磕巴巴的说:
“没,没啊,我这里一切正常,估计是她想起了什么事情...吧?”
“咳咳,对,就是这样,总之我们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
年也跟着帮腔,她虽然没跟夕一样就差把自己心里有鬼写在脸上,可也依旧游离着视线,不敢跟灰烬对视。
余光撇着灰烬,她的耳朵尖上泛起了点点嫣红,手也不自觉的开始做些小动作。
“真的吗?”
灰烬审判般的视线扫射着二人,看的她们心里一紧。
年就在这时拍案而起,举起手来伸出三根手指朝天,赌咒发誓道:
“我保证,这里一切正常,如果有问题的话,我就愧对列祖列宗!”
而一旁的夕听了她的话直翻白眼,还列祖列宗,你咋不干脆愧对先人得了,反正都没这么个玩意,你不是想说啥说啥。
看着年这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灰烬也就放弃了再追究下去的想法。
走到桌子前坐在年的身边,灰烬掏出一把小零食放了上去,撕开一袋给年,自己也拿了一包吃起来。
“年,你的电影还接着拍吗?”
灰烬问道,看着夕一脸渴望的样子,也递给她一袋,在她的推脱下强硬的塞进她手中。
“啊,电影啊...”
刚刚闷着头恰零食的年顿了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碎屑,想了想说道:
“拍还是要拍的,不过我打算换个思路。”
“你想啊,这大过年的大家都想着喜庆点是不?要是再拍些什么沉重的东西岂不是坏了大家的兴致?”
“过些时候我去找那个小熊跟她说一下,毕竟凡事都要有始有终嘛。”
年回应了灰烬的疑问,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说之前她拍电影是带着点留遗书的味道拍的话,现在经历过绘画世界的她已经完全把之前的想法统统推翻了。
注定消亡?我fnndp!
我有上将灰烬,谁说不能与命运一战?
“我明白了,我会接着帮忙的。”
灰烬点点头,伸手擦去年脸颊上占着的点点碎屑,这孩子吃东西一直没个正行的。
感受到灰烬手指留在脸颊上的温度,年愣了一下,随后她微微勾起嘴角嫣然一笑,绀紫色的眼眸中带着脉脉温情。
一旁的夕看着两人,顿时感觉嘴里的零食都不香了,甚至还有点撑。
不行,她夕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于是夕也一拍桌子把两人的注意吸引过来,随后掏出画笔。
“上次给你画的没画好,现在再来一次。”
画像么,灰烬想起了上次夕也给自己画过像,但她自己不满意所以把画撕掉了。
点点头,灰烬同意了夕的请求,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
不知为何高兴起来的夕哼着古老的小调,浑身充满了干劲的掏出了画纸,让灰烬坐好之后,她也闭上眼睛开始调理气息。
这一次,一定要画出来!
得到大小姐教诲的夕信心满满,她睁开眼睛——
“年,从灰烬身上滚下来。”
“诶嘿嘿,画两个人应该对老妹你来说不是个事,对吧?”
“爪巴!”
用要杀人的眼神把年从灰烬身上瞪下来,挥了挥画笔直接用权限把年踢出了房间,夕这才平静下来。
沉气,静心,凝神,她看向面前端坐着,离她不足两米远的灰烬,凝视着他的眼眸。
好好看,看透他的外表,看透他的躯壳。
看他的灵魂,看他的黑暗,看他的火。
那是无火之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