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久以前就传下来的规矩，只是她身体不好，还未确定什么时候出发。

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个星期，人就已经出发了。

估算了下时差，神圣帝国和这边时差大概是两小时三小时的样子，按照莉娜在皇宫的作息，现在是在看书，但要是出门公差，现在极有可能晚宴还没结束。

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忽然出现，还真有些尴尬呢。

凛挠了挠脸，轻咳一声：“原来是这样，早说不就清楚了么，非要扯些有的没的……”

“嗯？”

栖羽只是发了个鼻音，凛当场从心：“我的意思是，咳咳，还好有你告诉我，嗯就是这样，另外这个姿势虽然很美，可其实有害脊椎……”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栖羽反摁住，手从衣服中间一直往上，一把撤掉了他的领巾。

凛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奇怪的问道：“你忙了这么久不是很累了么，不用休息？”

“这不就是在休息么。”

栖羽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主要是……想你陪了。”

“我不是天天都在？”

“那怎么能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凛总感觉今晚的魔王大人，声音比起平时多了几分粘腻缠人的感觉。

正这么想着，栖羽的手已经挣脱开，自己的外套已经没了，衣领也在遭受袭击。

凛再次抓住她的手，在唇角贴了一下：“先别闹。”

既然莉娜不行，栖羽也还没睡，那正好。

“我现在心里有好些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栖羽停下扒拉的手，贴在他心口前，凝神细听了一会。

确实，杂乱的心绪交错，没有清晰的心声。

这下，到了定期发青期的魔王大人，也难得压制住想法，连忙说道。

“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凛点点头，沉默片刻：“以前想着将菲尼克斯里的人，坏的一部分剔除，留下不知情的，可现在突然觉得，似乎无论怎么剔除也是剔除不干净的，像这个岛的肮脏，不知道还藏了多少，就连你都不知道，又何况是别人呢？”

“而且黑白之间总会有盘根纠葛，若是我想收服的下属，他的亲人他的挚友或者爱人在我要剿灭的名单中，那又该怎么办？”

“还有很多别的事……”

栖羽明白了凛的想法，手指贴在她的唇边。

“不用着急，一件件来，先说这个吧。”

栖羽神色比起以往柔和了不少：“学弟其实并不没有适应上位者心思。”

凛不过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身居上位，慢慢沾染了威严，加上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骄傲，伪装跋扈，所以起码在外在上，很符合上位者的姿态。

也许是遗传因子，让他偶尔表现和凡人不同，但内在依然是一个别扭的学生，这点没有岁月的沉淀或者极大地变故是很难蜕变的。

短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让人适应摸清上位者的思维。

凛皱了皱眉：“上位？”

栖羽点头是在肯定，如今的凛，即使还未成长起来，因为诸多光环的加持，已经是天生站在世界顶端那批次的人之一。

“不过，上位者可算不上什么褒义词，学弟这样的心性本身就已经很好了，嗯，就是性格……算了，不说这个。”

凛本来还有些明悟的脑袋一懵，血压蹭蹭往上冒，忍不住嚷嚷：“这话什么意思！本少爷有这么一言难尽么？你居然好意思说我！不管怎么看还是你的性格更奇怪吧！”

栖羽并不恼怒，反而颇为欣喜的盯着美少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的模样。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他能一直如此，该幼稚的时候可爱，该成熟的时候自觉变得可靠。

见栖羽笑而不语，凛砸吧砸吧嘴，觉得没啥意思，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摆了摆手。

“当不当上位者无所谓，本少爷志不在此，随性就行，关键是这个心思佉……”

“嗯，这个可以不融入，但不能不懂，有的时候处理一些事会简单很多，不用纠结来纠结去的，就比如学弟所说的这个事。”

栖羽手指在凛心口画圈圈，一边说道：“清理的时候，不管对方多有才干，只要触碰到底线，那么必须要死。”

“我知道啊，可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栖羽没理会他暗戳戳想着自己是个歪楼狐狸，继续说道：“像你说的，有很深交集的人，也不用想着留下，爱走不走，不管带走多少人多少利益，都没必要强求，人才可以再得到，可心结太难去掉，学弟没必要学什么权衡利弊。”

凛想了想，觉得栖羽说的也挺有道理。

他一直纠结于还能留下多少菲尼克斯的人，要是人都走完了，家族完全成为一个空架子，还怎么为他所用。

栖羽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走了也好，留下的都是纯粹的人，自己还有声望在，可以再招，免得成天因为大清理和属下离心离德成天纠结。

什么都要想着兼得，太累了。

不过这个想法有点远，还是得拉回来。

“还有呢？”

“首先从奥尔兰那里肯定可以得到这类最为隐秘又极其重要的结社信息，只要清理掉大的，剩下的小虾米能抓则抓，找不到其实没必要太过在意，他们掀不起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