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凛呵呵了一声,“是因为你觉得对他们说了也没用,反而这件事情可以拿来和我作为谈价的筹码吧。”
艾利克斯深深看了眼凛,最后只得点点头。
“这一点,你和你父亲一样聪明。”
“说正事。”
“有酒么?我现在很想念那玩意。”
凛嘴角一抽,心说特喵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知道这一来一去买酒都要多长时间么。
转念一想,自己身上还真有点。
他自己是不喝酒的,栖羽却有这个小习惯,夕夜偶尔也会小酌一杯。
在辉光城开业的时候,就有小贵族和商会不知道凛的喜好,按照惯例送来了不少美酒。
于是栖羽就让他全都收起来,偶尔让她喝点。
这些酒价值不菲,喂给魔王和剑圣,凛是一点都不心疼,但是赏给艾利克斯,他还真觉得暴殄天物了。
只是实在不想在对方身上浪费多少时间,凛干脆取出了一瓶蓝宝石酒和一个酒杯,放在桌上。
艾利克斯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坐了下来,抓起酒瓶,也不管开瓶器还没拿出来,直接咬住木塞子用力拔出,最后牙齿疼的龇牙咧嘴,还在兴奋的狂笑。
“太好了,这玩意我是一天都离不开啊。”
说完,给自己满上一杯:“外甥你不来点?”
凛摇摇头,只是默默注视着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觉得空喝酒没那个味,又非要要下酒菜,无奈之下凛只能又给他拿了些零食,只希望这二百五可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好在艾利克斯真的只是为了逞口腹之欲,喝了一阵后,脸已经通红,该打开的话匣子也终于打开了。
“凛,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想打探黑之魔女的消息,特别是你……她和告死徒有联系,你又正好成为告死徒必杀名单上的人,所以你比所有人都在意她的消息和身份。”
凛的目光立马变得锐利,审视对方片刻:“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不是我吹,就是奥尔兰都没我知道得多。”
凛心中一动,往空间戒指里一掏,却将废喵最喜欢的肉脯给取了出来,连忙又给塞了回去。
再一掏,这回掏出的是他特地为自来鱼搜罗的不同口味的小鱼干,只能再塞回去。
最后才掏出不怎么吃的卤味,全都放在桌子上,又给他开了瓶酒,
艾利克斯嘿嘿一笑:“外甥果然很聪明。”
“所以为什么你知道的比奥尔兰还要多?难道……”
“哎?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
艾利克斯连忙摆摆手,打了个酒嗝,说道:“其实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那个首席,我那时候还嫉妒他比我更得奥尔兰的看重,所以有事没事总盯着他。”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告死徒呢,说起来也是因为发现他在秘密仿制钥匙后,本想将这件事告诉姐……奥尔兰,思前想后,口说无凭奥尔兰可能不会相信,我自己万一暴露了还要惹麻烦上身。
而后就想着找到确凿的证据再狠狠告发他,所以就在他常待的实验室安装了一个小小的印象水晶,然后发现……“
两人在劳烦里谈了起来,艾利克斯也很痛快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猜测和推断,全都告知了凛。
光从这点来看,他也不想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用,或许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奥尔兰少些怀疑多点信任的伪装罢了。
说完一切,他期待的看向凛,想从他眼中看到震惊和不安等等情绪。
可惜都没有,凛似乎已经知道什么,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而后细致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所以,这就是你所知道的么?那个印象水晶还在么?”
“我看到魔王使徒,当时心里害怕,哪里还敢留下一点证据,万一她察觉到怎么办?”
艾利克斯苦笑的摊了摊手,随后希翼的问道:“这条消息,可以换我的命么?凛,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杂鱼,所谓席位也不过是奥尔兰看在过往面子上施舍的,很多事都是不得已为之,我也不想的……放过我吧。”
本来他还信心满满的,只是发现凛神色波澜不惊后,才开始有些心慌,忍不住又哀求起来。
凛重新戴上手套,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站起身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不得不承认,你这条消息很有价值,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不过……正如你之前所说的,做好苦役的准备吧。”
艾利克斯顿时狂喜,热泪盈眶:“凛,谢谢你,鸢她知道一定会欣慰的。”
凛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忽然回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你还有脸提她的名字?你们从来都是把她当做筹码和工具来使用,这才让她郁郁寡欢的,真以为我不知道嘛?你以为我饶了你是因为看在她的面子?呸,你配么?”
凛讥讽道:“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活着有时候未必就比死掉更好,真以为苦役是那么好当的?你愿意赖活着我也就给你个机会。”
说完,也不管被踹懵的艾利克斯,转身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等待看守官将门锁上,凛调整好心态,离开了这座地下监狱。
本来他还没那么生气的,这个已经亡故的名义上的母亲,对他来说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很可怜很悲惨就是了。
可总特么有白痴,老提她的名字,死皮赖脸的挂在嘴上,让他为鸢感到不值,忍不住就想揍人。
同时心里还在暗想,我亲妈要是知道林无月这家伙给我摁了个名义上的妈,还给人弄死了,死的还很惨,会不会直接暴跳如雷认为林无月是在暗戳戳说她,直接把她所有的小黄油小本子全都没收了?
这么一想,心情居然……好了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