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蔓德拉主使的那场小丘郡权贵晚会上,其中一个男爵就抱怨过,仅仅因为他是塔拉人,他的曾曾曾祖父是德拉克王的臣子,他就要交更多的遗产税
所以这所谓严重的歧视,仅仅只是交更多的遗产税?
而另一方面,在第九章剧情最开始,和风笛她们交流的一个军官,凯利上尉,便是塔拉人。
要知道小丘郡的最高指挥官汉密尔顿也只是一个上校而已,可知这上尉的身份绝对不低。
如果真的歧视非常非常严重的话,一个塔拉人是绝不可能当上上尉的。而对于那些塔拉人平民来说,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们的生活质量很差。在意的只不过是填饱肚子,肚子满了的话还有钱包。
就像第九章最开始时,那位名叫“愤怒的男性”的npc曾怒骂过,工厂里的应对矿石病药物,其他工人可以拿到全部,而他们塔拉人工人只能拿到一半甚至三分之一。
而且工资还更少,他们只能吃那些人不想要的烂苹果和土豆,生活相当凄惨
在经济上,塔拉人平民确实是二等公民都不如的那种。
但,带给他们这种生活的是谁?
是维多利亚的法律吗?
可能有点关系,但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那些同为他们“同胞”的塔拉人贵族和资本家。
在蔓德拉举办的小丘郡权贵晚会上,那些男爵贵族、商人资本家抱怨着维多利亚法律对他们塔拉人的歧视。
其中一位男爵这么说道:“是啊,我们的同胞,他们想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不容易,我听说他们在厂里辛苦劳作一周,只能得到这么点铸币。”
话语里一股对自己同胞不平遭遇的不满。
但接下来
那位叫威廉姆斯的塔拉人诗人,直接语气复杂道:“而其他出生的维多利亚工人,却能在你的厂里赚到两倍.….”
听到这位诗人的话,那些塔拉人男爵贵族和商人便立马转移起话题来,似乎根本不想谈论这些。
那么,真的是其他出生的维多利亚工人就能赚到两倍吗?
不不不,真相绝对是,那些工人所得到的才是正常的工资,而塔拉人工人的工资,则直接少了一半。
二十世纪著名的经济学家凯恩斯曾乐观自信、且天真的得出过一个论断。以现今人类科技的发展速度和生产力的进步,到了二十一世纪,人类的生产力绝对可以满足每个人每周只工作几小时就可以了。
但结果嘛他错了。
因为他只算出生产力的发展,以及人类生活所需要的物资,却没想到这个物质社会的运转规律。
凯恩斯毕竟只是个经济学家,而不是政治家社会学家。
对于这些塔拉人贵族和资本家来说,如果可以少付一半工钱和待遇给厂里的—半多工人,那他们自然就能赚更多。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干?反正有相关法律做掩护。
而且,塔拉人贵族绝对很有钱,其中一位男爵在小丘郡被深池部队入侵后,他曾请求风笛和号角保护他,而代价则是一个“街区”。
壕啊。
资本主义使人异化,其中的代表资本家更是如此。
哪怕有些良心的塔拉人贵族资本家想给自己的“同胞”更好的待遇,那他也绝对会被他的另一些“同胞”打倒的。
更何况,小丘郡是一座无主的自治城市,没有伦蒂尼姆派来的总督或者大公爵伯爵管理。
最高长官仅仅只是个上校,而这位上校平常情况也只对自己的军队有着管理权。
打个比方,在我国古代,存在着诸如豪族地主啊土地兼并之类的情况。我国历史也可以说就是中央政府与地方地主豪强争夺农民和土地的历史。而被中央政府派遣下来的官员,虽然很多时候也有贪官污吏,与当地地主豪强同流合污,但做实事的官员也不是没有。
假设一个县城,完全的自治,连官员县令都没有,最起码的中央权力都没有
那么,这个县城的地主豪强,将会无所顾忌的去兼并那些自耕农的土地。这些地主才不会管那些农民是他们的“同胞”呢,他们只想要这些人当他们一辈子的奴隶,不仅如此,这些人的后代子女,生生世世,都要如此,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直到农民起义,然后杀杀杀,杀个人头滚滚。
对于小丘郡的塔拉人平民穷人来说,他们的头上就是压着这三座大山。第一座,维多利亚帝国主义。
第二座,当地包括塔拉人贵族在内的封建贵族势力。第三座,当地包括塔拉人资本家在内的资本主义。
按照正常历史的发展,塔拉人平民应该是先联合第二座第三座山,搬倒第一座。
接着联合第三座山搬倒第二座。最后,搬倒第三座山。
不过这天知道要花多少年,至于同时一次性搬倒三座大山而且,因为待遇的不同,当地非塔拉人的待遇要比塔拉人更好。
这意味着尽管大家都是被压迫的对象,但那些非塔拉人平民却很难成为塔拉人平民的同伴。
就好像阿三国的种姓制度,几乎每个种姓都有可以歧视的人,这种情况下你很难认为他们想推翻这个种姓制度。
事实上哪怕是连首陀罗都不如的贱民,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如我这个贱民只能扫大街,而你这个贱民是掏粪的。那我这扫大街的肯定看不起你这掏粪的。
再比如都是掏粪的,其中一个在经济繁荣的商业区掏粪,另一个只能在贫民窟掏粪。
那这个在商业区掏粪的也肯定看不起在贫民窟掏粪的,哪怕他们都是掏粪的
层层歧视,只要你不是最最最低等的阶级,那总能找到可以歧视的人。也因此,塔拉人平民百姓未来的道路可以说很难走,最好最稳扎稳妥的方式,也只是先联合第二第三座大山去搬倒第一座,这样慢慢来。
只不过,无论是搬倒第一座,还是搬倒第二座
冲锋陷阵,当炮灰的都是他们。
当蒋琳在书桌上写完这些分析后,便丢到一边去,而玛嘉烈和苇草也拿着分析看了起来。
这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完全显现出来了。“这情况可真复杂啊。”蒋琳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