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研究期间发生意外了吗?”

毕竟小羊的父母就是在考察火山时发生了山崩,然后去世了。

“不。”地灵摇了摇头,而她旁边明显知情的普罗旺斯,则伸出左手搭在对方肩上安慰她。

“巴赫曼老师不仅是一位年长的学者,同时还是一位天灾信使。”

“四年前,一位地方大贵族指名雇用老师作为天灾信使,那些贵族要求老师给出答案,即天灾到底会不会发生,居民要不要转移。”

“巴赫曼老师其实是位很纯粹的莱塔尼亚学者,虽然很年长,却没有什么城府,她所考虑的,都是最保守的方式。”

“因此,对当地地质环境进行分析后,她建议居民还是立刻转移为好。”“但,天灾没有发生。”

听到这里的艾雅法拉有些疑惑,既然没有发生那肯定万事大吉咯,那为什么地灵前辈的脸上还是如此悲伤和愤怒呢?

“因为天灾没有发生,居民又转移了位置,导致农田里的作物最后都烂在了地里。”

“但,就连那些仅剩的粮食,贵族们却仍然强迫他们上交,哪怕这些贵族明明知道这会让他们忍饥挨饿,甚至会饿死人.…”

“当贵族派军队前来强行收缴粮食时,面对蜷缩着的哭乞的、保护自己粮食的居民们,贵族的喉舌们是这样对着他们说”

“都是那个巴赫曼的错,如果她没有误报,我们就不需要转移避险。”“都是因为她,才害你们这样。”

“都是她的错!”

“民众的怒火被点燃了,于是他们趁夜袭击了巴赫曼老师,把老师砸晕,然后烧死了她”

艾雅法拉:“!”

“巴、巴赫曼教授她就这样死了?”

地灵没有说话,而有些生气的普罗旺斯则回答道:

“‘一切都是为了更多的生命’,这是每个天灾信使的信条。”

“住在城里的大老爷,和小小村庄里的农夫,生命的重量是一样的,生命之间没有区别。”

“但为什么最后死了的却是那位教授?—个德高望重的天灾信使?”

艾雅法拉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她这个纯粹的科研学者来说,确实有些难以理解。

“地灵前辈”"

“你知道吗,阿黛尔。”地灵捏了捏眉心,眼睛有些红。

“和父母都是城市里知名学者的你不同,我的老家只不过是莱塔尼亚某个穷乡僻壤的村子罢了。”

“我的父母给了我很大期望,希望我以后能让他们搬到城里去住。”

“但只是一个‘乡下佬’的我,城市里那些有名的学者教授,有谁会愿意让我做学生?”

“但巴赫曼老师接纳了我。”

“阿黛尔,你知道这件事的后续吗?”地灵继续说道,她笑了起来。

“那些民众,那些暴徒虽然烧死了我的老师,但因为缺少粮食,那个冬天里也冻死饿死了上千人。”

“包括那些参与烧死我老师的人,他们最后都没挨过那个冬天,全都饿死了

“本想为老师报仇的我,后来知道这件事后,我的心里有多开心啊!”“一群‘暴民’!”

“但”

“但其实凶手,根本不是这群‘暴民’,或者说这些暴民也是受害者。”一旁—直没有发言,只是喝酒的断崖,突然出声道。

“造成这场灾难的,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没错!”地灵握着玻璃杯的手,狠狠砸向吧台。

“那些暴民是愚昧的,但真正的恶人,正是那些不顾他人死活的贵族!”听到这些的蒋琳不免心里有些感慨。

毕竟她对地灵这个四星辅助并没有太大印象,仅仅只知道对方喜欢工作摸鱼和准时下班。

完全没想到这个干员身上会有这种故事呢。

不过嘛其实也不难想象,毕竟都经历这种事了,搁正常人身上哪个以后还会拼命工作啊?

“阿黛尔!”地灵再度看向艾雅法拉。

“如果巴赫曼老师是你的老师,当你知道你最敬爱的老师死去的真相后.…”“你会怎么做?”

“我.….”小羊还是有点懵啊。

“对不起,地灵前辈,我不知道”对于艾雅法拉来说,这些还是太难为她了

“不过,我知道我肯定会很生气的。”她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是的,很生气,愤怒。”地灵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她的脸已经有些醉醺醺了。

她看向蒋琳,接着打了个酒嗝。“这位小姐。”

“听说,你还是阿布斯泰戈公司的ceo,但我想这家公司并不仅仅只是家公司吧?”

“就像罗德岛一样。”她小声嘀咕道。

被地灵的这双醉眼盯着,蒋琳总觉得好像被看穿了什么。与此同时,旁边的莱恩哈特也煞有其事的说了件事。

“最近一年,哥伦比亚出现了一个新的挡派,短短时间便发展到了十几万成员。”

“哥伦比亚社会党,而这段时间我和断崖也有幸在哥伦比亚的城市中见过这些挡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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