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还是去问问看吧，蒂亚山上虽然没有什么十分危险的魔兽，但是也是有一些比较特殊的野兽和魔兽的，即使普通的魔法师都能对付，但是这小女孩也未必能搞得定。”

想了想，爱丽丝点了点头，同意了艾尔德的想法——虽然这个世界有魔法的存在，所以一些魔法天才即使是在小时候，战斗力也相当不俗，但是谁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走丢了的小女孩会是个魔法天才，所以关心一下也没问题。

只是关心一下疑似是和家长走丢了的小女孩，应该不至于引起初代魔王的怀疑才对，就算初代魔王看到了她们这个“主播团队”去关心小女孩，也没有理由怀疑爱丽丝她们来蒂亚山不怀好意吧。

确定了想法之后，爱丽丝便走到这个小女孩身边去，微微蹲下身体——说实话这一个瞬间爱丽丝还是有点感动的，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一来，除了安度西娅这类特例，都是别人低头看自己，终于也有自己低头看别人的一天了。

“你好，你和家里人走丢了吗？”

爱丽丝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和善一些，以免吓到她，虽然爱丽丝的长相已经挺和善了，不过毕竟这里是弱肉强食的魔界，人们对陌生人肯定都有些防范心理，所以爱丽丝也不敢表现得太冷淡。

不过爱丽丝表现得挺热情，但这小女孩反倒是看起来有点冷淡的样子，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爱丽丝，没有说话，黑色的长发随着山间的风摇曳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对着爱丽丝伸出了手，一副要和爱丽丝握手的样子。

“……？”

爱丽丝看着这黑发小女孩对着自己伸出来的手，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小女孩那冷漠的表情，总觉得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现了出来。

明明对方只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萝莉，但是却总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样一想也的确是，爱丽丝她们上山的时候也是顺着这条山路上来的，但是却一直没有看到过其他人出现在蒂亚山，结果下山时，这里就多出来一个小女孩。

这个世界的人倒是不怎么怕鬼，毕竟灵魂这种存在，在这个世界已经是能用魔法解析的东西了，所以爱丽丝倒也不会怀疑这小女孩是什么恶鬼之类的。

“爱丽丝！”

就在爱丽丝下意识地抬起手，准备去握住这小女孩伸出来的手时，蜜莉雅的声音猛地在自己的耳边炸响——这一次蜜莉雅甚至都没有用魔力将声音送入爱丽丝的耳朵，因为她觉得可能不需要隐藏了，“这家伙不是人！是灵魂！”

“什么！？”

蜜莉雅的喊声瞬间惊醒了爱丽丝，本来抬起的手也瞬间收了回来，同时，她也察觉到了，眼前的小女孩伸出的手并不是想和自己握手，在她的手心里，突然汇聚起了大量的魔力，那魔力量甚至根本不像是一个灵魂应该有的分量。

爱丽丝意识到了不妙，连忙将身体里的魔力抽出，使用了之前从安度西娅那里学来的防御型禁咒“混沌屏障”，制造了一块巨大的七彩屏障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其实单论防御力的话，以诺三角更好，而且封闭性也高，但是以诺三角这个禁咒制造出的防御结界是金字塔形的封闭结界，大小有限，很难将爱丽丝和身后的卡米娅一起罩起来，所以爱丽丝只好用混沌屏障来阻挡了。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小女孩如果按照蜜莉雅所说的话，只是一个灵魂，灵魂自身能调动的魔力量是非常少的，所以即使是爱丽丝仓促之下使用出来的防御型禁咒，应该也足够挡下这一招了。

爱丽丝想得没错，混沌屏障的确足够挡下这一下突然袭击，但是爱丽丝还是有点低估对方的攻击的破坏力了——下一刻，爱丽丝只感觉眼前一道黑色的光波轰然炸开，混沌屏障瞬间碎裂开来，残余的冲击力将爱丽丝和身后的卡米娅与露娜都掀飞出去，摔倒在了地上。

“这破坏力……”

爱丽丝有些心惊，对方的攻击居然直接正面轰碎了自己的“混沌屏障”——毫无疑问，对方使用的魔法绝对是禁咒，如果不是禁咒的话，是不可能将混沌屏障如此轻松地撕碎的。

但是对方是灵魂啊！灵魂本身自带的魔力量是非常有限的，因为灵魂本身是一种虚幻的存在，如果说肉身就像是坚固的布袋，那么灵魂简直就像是餐巾纸，根本不可能像布袋那样承受得住大量的魔力。

对方如果真的和蜜莉雅所说的一样，是灵魂的话，那对方居然能以灵魂的状态，不借助任何道具，就使用出禁咒……爱丽丝的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个可能性了：

“这家伙……该不会就是初代魔王吧？”

第六百零四章 安度西娅都馋哭了

爱丽丝在这之前完全没想过眼前这个小女孩会是初代魔王，因为她在卡尔的灵魂钥匙反馈的影像中，见过初代魔王是什么样子的——那应该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黑发少女，而不是眼前这个一脸冷漠的黑发萝莉。

不过如果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的话，那么眼前这个黑发小女孩看起来的确和那段影像中的初代魔王长得很像，如果把那个影像里的初代魔王缩小一下，变成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那大概就是现在爱丽丝她们面前这个小女孩的样子了。

“应该就是初代魔王了，她和灵魂钥匙里的那段影像里的长得很像，只是年龄看起来有些年幼……有可能是因为她只是初代魔王的一小部分灵魂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数千年的时间让她的灵魂萎缩了很多，变成了这副样子。”

基本上确认了眼前这个一脸冷漠但是却仿佛充满了杀意的黑发小女孩就是初代魔王，蜜莉雅也懒得再隐藏了，她从爱丽丝腰间的包里的书里钻了出来，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黑发小女孩，表情中带着一丝凝重。

让她感觉到凝重的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萝莉版的初代魔王灵魂的战斗力，更重要的是，蜜莉雅在这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了另一个状况，这个状况让她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肯定是灵魂，这方面我是专家，我不会感觉错的，可是她明明是灵魂，却拥有实体，这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技术，就连理论上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完全违背了我所知道的灵魂原理。”

蜜莉雅没有研究出来的魔法原理和技术有很多，但是不管是她从爱丽丝那里听说的弗加洛的附身魔法，亦或是念力超越术这种能渗透规则的念力，在她的认知中都是理论上可以做到的事情，只不过需要花很长时间和精力去完善罢了。

可灵魂实质化，这是她目前所知道的理论上都无法完成的事情——如果只是用灵魂施展魔法，模拟出了实体的感觉，她都还可以理解，但眼前这个小女孩是实实在在拥有着实体，以灵魂的方式实现了肉身才有的功能。

讲真的，如果这种技术真的存在的话，那蜜莉雅早就用在自己身上了，根本没必要一直保持灵魂的状态，安度西娅也不需要借助生灵木来生存了，这种明明是灵魂，却和肉体一样的状态，让蜜莉雅百思不得其解。

萝莉体型的初代魔王灵魂看到了爱丽丝挡下了自己的攻击，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在仓促之下挡住自己的禁咒攻击——不过这样一来，她也意识到了，爱丽丝一行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干掉她们。

“这家伙的身体在恢复魔力，我能感觉到魔力在恢复而产生的波动……该死，这家伙真的是灵魂吗？蜜莉雅，你确定没有感觉错？”

坐在爱丽丝肩膀上的安度西娅也飞到了空中，严正以待地看着在恢复魔力的初代魔王灵魂——灵魂是无法储存起大量魔力的，魔力的恢复速度也会十分缓慢，但是眼前这小家伙却在正常地恢复着魔力，转眼间就将刚消耗掉的魔力补充了。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家伙，虽然是灵魂，但是实际上和真人没什么区别了，这让只能依靠生灵木躯体活着，甚至必须盯着魔法少女小光的脸的安度西娅有点羡慕嫉妒恨，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技术的存在啊。

初代魔王灵魂双手握爪，并拢在一起伸向身前，漆黑的漩涡在她的双手手心汇聚起来，浓郁的黑暗缓缓伸展开来——下一刻，黑色的漩涡轰然炸开，无数漆黑的利刃朝着爱丽丝的方向砸了过来。

这魔法毫无疑问也是禁咒，虽然爱丽丝没见过这种魔法，但是光是看这魔法的形态，就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是切割能力极强的魔法，爱丽丝也不敢用防御型禁咒去阻挡，便将自己准备好的魔力瞬间扩散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既然防御可能不会有效果，那躲避就好了——爱丽丝的四肢瞬间化作猫人族的状态，头上也长出了一堆猫科动物般的兽耳，随后她手一伸，将卡米娅搂在了怀里，脚下几个跳跃，便从迎面而来的黑色利刃的夹缝之中闪避了过去。

安度西娅的体型很小，挂在爱丽丝的身上也躲开了这些攻击，蜜莉雅没有实体，虽然无法像初代魔王灵魂那样战斗，但是好处就是这种物理性质的攻击对她是没有伤害的，大量的魔力从她的灵魂中穿过，充其量也就让她难受一下。

露娜和艾尔德则是也和爱丽丝一样，用各自的方法增加了自己的敏捷度，很快就躲开了这些黑色利刃，这一招依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让初代魔王灵魂顿时有些愣住了——大概是上万年都没见过能避开自己攻击的家伙了吧。

毕竟按照之前卡尔的灵魂钥匙中的影像来看，这初代魔王的灵魂应该是捕捉过很多魔法师的灵魂的，只是那些魔法师们没有爱丽丝她们这样的实力，所以基本上都不是她的一招之敌，因此见到爱丽丝她们这样能避开自己攻击的人，自然会愣一下。

“我绝对没有感觉错，这家伙肯定是灵魂状态，我研究灵魂魔法这么长时间，不至于连对方是不是灵魂都认不出来。”

蜜莉雅的声音继续回答了安度西娅刚才的质问声，“不过我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要说我们认知中，有什么东西可以突破已有的魔法原理，创造出超脱魔法原理的东西的话，那就只有那一个了吧？”

“魔王之力的本源，是么？”

安度西娅也明白了蜜莉雅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看向了初代魔王的灵魂，“魔王之力本源制造的道具所附带的那些能力，都是由已知的魔法变异而来的，而且完全不遵循已有的魔法原理……你是想说，这家伙的灵魂之所以能拥有实体，是因为她身上带着魔王之力本源制作而成的道具对么？”

如果是魔王之力本源制作的道具，那就能理解了，或许这家伙的身上戴着一件拥有“让灵魂获得实体”的能力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