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中有禁制吗？倒也正常，毕竟那家伙很清楚我是代表她作为人类的那部分灵魂，而作为人类，自然是对她那种残酷的性格看不下去，想要违抗她……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给我的记忆下禁制，防止别人窥探记忆也是正常。”

萝莉魔王似乎是并不知道她的本体初代魔王给自己的记忆下了禁制，直到此时听到露娜的话，她才明白了过来——不过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却也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很可惜，我没有任何办法解除掉这个禁制。”

“为什么？你不是初代魔王分离出来的灵魂吗？按理来说你应该拥有和初代魔王相同的记忆，也应该拥有和她几乎相同的魔法知识才对……既然她会下这种禁制，那么这个禁制的原理，你也应该会懂才对啊。”

研究了很长时间魔法原理的蜜莉雅有些疑惑地开口道，她也曾经分离过自己的灵魂，将求生欲那一部分灵魂剥离了出来，只不过因为试图抢夺爱丽丝的身体而被爱丽丝给干掉了，“说起来你的表现的确不像是和本体记忆相同的样子。”

其实萝莉魔王有很多地方，都表现出了和初代魔王记忆不同的情况，这些细节不仔细思考的话倒还好，一思考的话问题就很多——最明显的就是，萝莉魔王理应是知道初代魔王的名字的，但是她在称呼自己的本体时，依然一口一个“初代魔王”，就仿佛和爱丽丝她们一样完全不知道初代魔王的真正名字。

“就像你们之前所说的那样，初代魔王为了不让我泄密，对我的精神进行了很严重的破坏……所以我的记忆实际上已经损失了很多了，虽然常识之类的都还在，但是很多重要的信息都已经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了。”

萝莉魔王也似乎明白爱丽丝她们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解释道，“你看我现在连初代魔王的名字都不知道，连称呼她都依然是用‘初代魔王’这个代号……不过我倒是的确没想到，我的记忆都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了，她居然还觉得不放心，还在我的记忆里下了个禁制，防止别人窥探我的记忆。”

“也不一定是单纯的不放心而已，或许她很清楚，有些很深刻的记忆是很难被彻底粉碎掉的，即使是因为精神破坏而出现了记忆缺失，但也很可能留下了一些记忆的碎片之类的。”

露娜则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记忆的碎片或许在你们那个年代没什么意义，但是在大约两千三百年前，有一位精神系魔法师开发出了将记忆碎片拼接和解读的理论……所以在现在，记忆碎片也是很重要的情报了。”

“也就是说，她的记忆其实还是可以修补起来的？初代魔王虽然通过破坏她的精神，连带着破坏了她的记忆，但是那些记忆碎片在现代已经有了修补的方法？”

安度西娅有些惊讶，她对于精神系魔法的了解不深，所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不得不说现代的魔法的确很多地方要比古代的先进和完善许多，那些在很多年前还困扰着魔法师们的问题，在现代看来都早已迎刃而解。

“但问题是她的记忆已经被下了禁制，即使真的有那些被粉碎的记忆碎片，但也因为禁制无法被读取出来吧，就算有还原记忆碎片的技术也没意义啊。”

艾尔德则是脸上带着一丝苦恼的神色，说出了这个问题的关键点——虽然现代的确有了可以将记忆碎片还原成完整记忆的理论，但是现在萝莉魔王脑子里的禁制可还是没有解除掉，记忆碎片根本没办法读取出来，也就没法还原了。

那个禁制也是充满了初代魔王的恶趣味，如果试图读取萝莉魔王的记忆的话，只会读出来一句“就你这破烂水平也想读取我的记忆”这样的嘲讽发言，可以说初代魔王对自己的禁制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这种禁制我也是第一次见……记忆中没有哪个精神系魔法能下这样的禁制，能自定义表层记忆的魔法很多，但是能保持上万年不变的表层记忆，那可就真的少见了。”

露娜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初代魔王到底下的是什么样的禁制——毕竟初代魔王是上万年前的存在了，那个时代的魔法虽然比起现在来说十分粗糙，但是也有很多现代比较少见到的魔法种类，而那些魔法大多都已经失传。

上万年的时光，足以让很多东西在传播中流失，更何况上万年前根本没有多好的记录手段，大多东西都是通过壁画、兽皮、木块之类的东西所记录，唯一好一点的也就是魔石，所以这个禁制所使用的魔法早就流失了也说不定。

“要不去找找其他精神系魔法师，问问看有没有人听说过这种魔法？人多力量大嘛。”

安度西娅提议道，既然她们都不知道这个禁制到底是用什么魔法制作的，那么就让多一些的人帮忙寻找，找到的概率大概也会大一点吧。

“露娜可能已经是现在最厉害的精神系魔法师了，她都不知道的精神系魔法，其他人恐怕也不会知道吧。”

爱丽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而且露娜曾经在格兰芬王国的情报部门工作，基本上想要什么魔法都能轻松收集到，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代还存在的九成精神系魔法她都已经看过了。”

“王国的情报部门，收集情报的能力的确很强……但是有一些地方，应该是这些王国也很难插足的地方吧？那些地方有问过吗？”

蜜莉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着问道，“比如说……盗贼们？”

第六百六十七章 说到盗贼就想到罗莎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这句话在哪里都是适用的，即使是在这个世界，也有着各个王国都很难完全摸透的阴暗面，那就是什么工作都接，早在混乱的时代就已经形成庞然大物，各个王国也无法解决的组织——盗贼公会。

其实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各个王国想要彻底剿灭盗贼公会的事件，毕竟盗贼公会虽然帮别人处理了很多脏活累活，但是他们接的工作也的确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了，这对于很多王国的秩序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不过即使如此，盗贼公会也依然活得好好的，因为总是有很多人有很多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需要一个完全隐蔽的平台来进行委托，因此盗贼公会虽然经历过好几次围剿，但是依然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发展得越来越好。

在近代出现了魔网技术之后，盗贼公会的便捷性还又进一步提升了上来，盗贼魔网的存在让盗贼们有了更好的交流渠道，原本只是一个躲藏在阴影中的委托平台，现在甚至已经形成了非常夸张的地下情报平台。

很多表面上很难收集到的情报，在盗贼公会都能得到，因为盗贼公会里什么人都有，就像安度西娅之前待着的那位财政部长的家里——谁能想到那位财政部长的女儿，外人眼中的大小姐，居然也是一位人脉极广的盗贼呢？

所以说露娜在情报部门没有收集到的精神系魔法，说不定在盗贼公会之中，就有人知道——毕竟盗贼公会中有不少人的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他们脑子里的消息，情报部门显然是没办法收集到手的，漏掉也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说这就是你又找我帮忙的理由？”

罗莎听着手机里爱丽丝的声音，脸上带着纠结的表情——本来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接到爱丽丝的联系了，罗莎都以为终于摆脱这个犯人的小家伙的骚扰了，结果哪知道这个念头刚出来没多久，爱丽丝的呼叫就如期而至了。

而且大概是因为罗莎知道她的勇者身份的缘故，爱丽丝在情报方面也完全没有瞒着罗莎的意思，直接就告诉罗莎了，大致意思就是我们这边抓到了一个初代魔王的部分灵魂，但是她的记忆被下了禁制，有没有办法解开。

好家伙，罗莎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跟别人讨论抓到初代魔王的灵魂之后应该怎么处理，初代魔王在历史书中的记载可一直都是那种传说级别的人物，号称比其他魔王都更强，什么时候能像案板上的鱼一样被拿来这样讨论了。

“没办法啊，说到盗贼公会就想到你了，正好你认识的人也挺多的，仿佛和谁都有联系似的，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爱丽丝笑着通过手机对罗莎说道，不过她也知道这样一直叨扰罗莎也确实挺为难她的，所以她又补充了一句，“作为报酬我会给你资金的，放心吧。”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本来都已经不再当盗贼了，结果被你这么一搞，反倒是让我又有种回到了盗贼圈子的感觉……而且我认识的人也不是光靠我自己的能力，更多的是因为我的父母的缘故。”

罗莎苦恼地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虽然她觉得当盗贼很没前途，又很危险，但是爱丽丝可是勇者，勇者有事相求，她可不好拒绝，毕竟勇者可是人类抵抗魔王的最后一道防线，“算了，既然是你的要求，那我帮你问问看吧。”

“多谢了，其实这个魔法的特征很少，但是十分明显——这个精神系魔法的效果应该可以对人的记忆施加禁制，让人在试图读取记忆的时候，读取到提前设定好的自定义语句。”

爱丽丝闻言，便将这个魔法的大致情况告诉了罗莎，“对了，这个禁制的持续时间很长，应该能持续个上万年不成问题，而且施展的时候应该不需要有实体作为媒介，可以直接对灵魂的精神使用。”

“这种魔法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持续上万年的禁制，你确定只是禁制而不是封印？”

罗莎的语气有点怪异，因为持续上万年的禁制的确听起来更像是封印——禁制一般只是各种魔法所产生的效果，具有一定的封存能力，但是并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封印系魔法，一般来说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散。

封印系魔法一般为了能长期维持，在设计魔法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添加一些续航功能，比如说可以最大限度地汲取空气中残余的魔力，或者大量减少封印持续所消耗的魔力，亦或是直接构建一个可以借助水、风等周边能源自己生成魔力的内部结构，因此如果是完整的封印系魔法，持续上万年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是禁制是普通魔法所生成的产物，类似于魔法造物，本身只有简单的封存效果，而没有封印系魔法那样完整的续航构造，所以一般来说这些禁制持续个几天几个月，长一点的能持续几年十几年，就会消散了。

“不可能是封印系魔法……因为如果是封印的话，这家伙就不是记忆混乱这么简单了，她整个人的记忆就会被彻底封死，连思维能力都不会有。”

在场的众人的属性都很高，耳朵也自然很好使，虽然爱丽丝没有开免提，但是露娜还是听到了手机传出的罗莎的声音，于是在爱丽丝身边补充道，“像这种只是在记忆上覆盖了一层表层记忆，用来阻挡探查的，只能是禁制。”

“这样啊……那行吧，我帮你问问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得到结果啊。”

既然爱丽丝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了，那罗莎也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答应了帮爱丽丝调查这个魔法之后，她又轻轻叹了口气，“唉……本来我都差不多快和盗贼圈的人彻底告别了，结果因为你，我又不得不和这个圈子的人接触了起来，前段时间还有人问我是不是要重新当盗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