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西娅感觉有些头疼，这萝莉魔王的记忆缺失了好一部分，她们都知道，但是缺失的这部分内容都偏偏是最重要的那些——初代魔王到底是怎么和艾妮分道扬镳，是怎么对人类产生憎恨的，这可是相当重要的内容啊。

不过也难怪萝莉魔王会下意识地藏起来了，她是初代魔王作为人类的那部分灵魂，所以对于艾妮的记忆和感觉几乎都完美地保存了下来，见到曾经作为朋友，却最后成为敌人的艾妮，一方面是怕艾妮见到自己之后想起什么，另一方面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吧。

如果艾妮只是个没有记忆，只有部分意识本能的残魂，是个单纯的情报工具人，那么她倒是没有必要躲，不过很显然她低估了布莱恩这位贤者的实力，在上万年前就凭借着人类的天赋，学会了完整保存灵魂的魔法，将艾妮的灵魂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而且如果艾妮知道了初代魔王是她小时候的朋友，我不确定她还会不会愿意彻底消灭初代魔王。”

艾妮摇了摇头说道，“艾妮是个很理想主义的家伙，说不定她会很天真地说什么‘让我们想想不消灭魔王，而是可以化解她怨恨的方法吧’之类的话……可是这又不是童话故事，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的确，初代魔王连自己代表人性的那部分灵魂都舍弃了，在这种情况下说要化解她的仇恨……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做到。

第七百零六章 如何让两人见面

初代魔王和艾妮居然还有这种渊源，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两个从小就认识的玩伴，居然会变成这副样子——艾妮因为没认出初代魔王，所以倒是下得去手，而初代魔王能对艾妮下手，估计也是因为她对艾妮的情感全部被剥离出来了吧。

从萝莉魔王灵魂面对艾妮时的那种不愿意见面的态度就不难看出，萝莉魔王显然对艾妮是抱有一种愧疚感的，而且她对艾妮也十分熟悉的样子，估计关于艾妮的一切都被包含在了初代魔王作为人类的那份灵魂之中。

随着萝莉魔王这部分灵魂从初代魔王的灵魂之中被剥离出来，初代魔王也就完全放下了对艾妮的感情，因此在战斗中能毫不犹豫地动手——至于每次艾妮和初代魔王试图对话就被打断，估计也是初代魔王不想在和艾妮有任何牵扯了吧。

毕竟两人是从小就在一起的朋友，就算相貌有所改变，让艾妮这个有点天然呆的家伙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但是如果对话多了，不管是从声音还是说话习惯，都还是有可能会被艾妮认出来的，到时候又要陷入和艾妮的关系扯皮之中去。

从萝莉魔王的话中不难看出，艾妮是个理想主义者，到时候艾妮指不定就要想办法纠缠着初代魔王，用各种方法软磨硬泡——虽然这样的结果很可能是在战争方面对初代魔王有利，但初代魔王显然是难以接受那种被纠缠的结果。

“但这不就意味着你们到时候不可能同时出现了吗？”

爱丽丝有点纠结，艾妮有很多关于初代魔王的战斗情报，萝莉魔王有很多关于初代魔王的本人情报，两方面的情报都相当重要，一个都不能放过，但是如果萝莉魔王不愿意和艾妮见面的话，要同时接收两边的情报还是比较麻烦的。

虽然按理来说，萝莉魔王拥有初代魔王的全部记忆，应该能包含艾妮的那部分情报——但按照萝莉魔王本人所说，她是初代魔王在战争中被剥离出来的，似乎是初代魔王意识到了初代勇者就是艾妮之后，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所以很显然，初代魔王应该是意识到了艾妮会是她精神上的阻碍，所以连同人性那一部分，和关于艾妮的感情记忆一起剥离了出来，最后变成了一个彻底疯魔，脑子里只剩下毁灭和战争的初代魔王。

也就是说，战争的后半段记忆，萝莉魔王肯定是没有的，而那部分记忆对于爱丽丝来说也是很重要，因为魔王和勇者的实力肯定是随着战斗不断提升的，初代魔王后期到底成长成了什么样子，爱丽丝必须了解清楚，才能有把握对付她。

“这样说也的确……但是我如果出现的话，艾妮认出了我的话，很可能就不会愿意帮助你们去消灭初代魔王了，说不定只会想着让你们去消除初代魔王的怨恨什么的。”

萝莉魔王也觉得棘手，她也知道战斗方面的情报，艾妮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光靠自己脑子里那点情报是不行的，“别觉得我说得很夸张，艾妮那家伙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那家伙说好听点叫圣人，说不好听点就是脑子有病。”

爱丽丝也觉得很无奈，艾妮的行为如果放到网上去的话肯定是要被网友骂一顿的，但是爱丽丝也不能说她是圣母婊之类的……毕竟她的确是为了封印魔王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属于圣母那个范畴的。

所以爱丽丝的想法和萝莉魔王一样，觉得想要防止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好像真的只能尽量别让艾妮看到萝莉魔王，从而意识到初代魔王就是她小时候的朋友了——但这样的话会大大降低她们获取情报的效率。

而且因为两个家伙都要带在身边，谁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一个意外就让两人见到面了，比如说和别人战斗的时候把包给打破了，瓶子掉出来，那艾妮一眼就能看到瓶子里装着的萝莉魔王。

“确实，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两人正常见面，却也不会被艾妮给认出来就好了。”

安度西娅坐在爱丽丝的肩膀上附和道，“要不要让露娜试试？露娜是精神系魔法师嘛，艾妮的精神又不会像这家伙一样被初代魔王下了‘虚伪的幻想’，应该可以随便影响吧？让露娜对艾妮的灵魂下个暗示怎么样？”

灵魂听起来虽然很神秘，但是实际上是一种很脆弱的状态，虽然因为虚幻的状态而不会被任何物理性质的方式伤害，但是也因为本身残留的魔力过于弱小，很容易就被别人用各种精神系或者属性系魔法伤害到和影响到。

艾妮生前的实力肯定很强，她开发的“圣山”这个禁咒的威力已经足足是爱丽丝的胖次技能的好多倍了，爱丽丝镇压波利亚狼王时制造出来的那座山，还不及拉斐尔山脉的二十分之一大小。

但那也是艾妮生前时的事情了，艾妮现在的状态是灵魂，那么她就可以说是出于一个最弱小的状态——虽然普通人想要欺负她还是很难的，但是以露娜的精神系魔法水平，想要给她的精神植入一个暗示还是很容易的。

比如说让艾妮看到萝莉魔王的时候，精神自动将其替换成另一张脸，如此一来就能让萝莉魔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艾妮的面前了，只需要给萝莉魔王编造一个来历，让她可以说出初代魔王的情报就行了。

例如可以说她曾经是初代魔王的手下什么的，因为初代魔王的暴戾行为而愈发感到不满，所以最后判出初代魔王的阵营，却惨遭横死，变成了这副样子之类的……这样的话，她就有理由提供初代魔王的情报而不会显得违和了。

“……也许可以试试？”

爱丽丝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但是初代魔王不是担心艾妮会通过对话的语气和内容判断出她就是艾妮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吗？光是改变相貌会不会不太够？”

“那就连声线也一起改了，反正灵魂状态的艾妮，对声音和画面的判断都不是靠眼睛和耳朵，而是靠着灵魂中蕴含的精神——这种情况下，露娜都不需要修改她的五感，直接修改她的精神就可以做到。”

蜜莉雅一锤定音，说道，“这也是为了不让艾妮做出那种天真的应对方案，是没办法的事情。”

第七百零七章 熟悉的陌生人

“给艾妮的精神下暗示吗？没问题。”

让安度西娅和蜜莉雅去和艾妮聊天，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和位置之后，爱丽丝将露娜叫回到了这片独立空间之中，跟她说明了一下情况——而露娜当然也是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下来，毕竟她个人的毕生目标基本上就是帮助爱丽丝了。

再说只是埋个暗示，让艾妮看到萝莉魔王的灵魂时，自动将其替换为别的模样，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并不会对艾妮的意志造成什么改变和伤害，仅仅是想要让艾妮和萝莉魔王能同时出现，所以露娜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和露娜商量好了之后，爱丽丝便带着露娜从独立空间中走了出来，随后爱丽丝双手聚集起魔力，对着这条空间裂缝用力一合，原本在半空中飘浮着的空间裂缝便慢慢地合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非常自然。

随后，爱丽丝便看向了安度西娅和蜜莉雅她们——安度西娅虽然现在只是个手办大小的小人，但是力量还是没有变弱的，所以她很轻松地举着那个比她大好多倍的剑匣，以及寄宿着蜜莉雅灵魂的契约书，与蜜莉雅和艾妮的灵魂交谈着。

虽然她们讨论的声音比较小，但是爱丽丝的听力也很强，所以即使距离稍微有点远，但爱丽丝还是能依稀听到一点她们谈话的内容。

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但是爱丽丝也是勉强从这些声音中明白了她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似乎是安度西娅在询问艾妮和那位名叫布莱恩的贤者的关系，好像是觉得他们是情侣，而艾妮则是满脸通红地在那里否认，非常像是女子会的话题。

不知道是不是爱丽丝的错觉，她总感觉自己腰间挂着的包里传出来了一股迷之怨念。

“啊，你们来了？事情谈完了吗？”

艾妮大概也注意到了爱丽丝和露娜从空间裂缝中走了出来，所以连忙带着剑匣从安度西娅的手里脱离开来，飞到了爱丽丝的手上——看来是被安度西娅刚才的话题纠缠得有些承受不住了吧，毕竟是上万年前的乡下姑娘，思想有点保守。

说实话爱丽丝其实也有点好奇艾妮和布莱恩的关系，毕竟布莱恩愿意为了艾妮而孤独地在一片空无人烟的空间中死去，人品自然是没话说，但是说不定也的确是对艾妮有那个意思——不过艾妮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点，布莱恩也是蛮惨的。

“谈完了，一点小事罢了。”

爱丽丝点了点头，回答的同时，对着露娜使了一个眼色——当然，在艾妮看来只是她和露娜对视了一眼而已，并不会意识到爱丽丝是在给露娜传递信号，而露娜也是接收到了爱丽丝的意思，立刻就对着艾妮的灵魂发起了精神系魔法。

艾妮虽然是初代勇者，但是作为灵魂状态的她，即使经验依然丰富，可实力自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和削弱，理论上就连精神系魔法中比较简单的“心灵暗示术”都能对她起到作用，不过那个魔法简单的同时，魔力波动也太明显。